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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他把一大捧石榴花递过来,说,“还你。”
沈珠楹接过,又听见少年问她:“有我的一支吗?”
“啊?”沈珠楹歪头疑惑。
“刚刚你说姐姐一支,食堂阿姨一支……”少年的语气很无辜,“有我的一支吗?”
沈珠楹更加疑惑了:“当然没有啊。”
每一支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要送给她独一无二的好朋友们。
“好。”少年笑意更深,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遗憾,只说,“那祝你跟你的石榴花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沈珠楹眼瞧着少年清俊挺拔的身影慢慢融入月色,她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又抱着花跑了过去,抽出属于自已的那支石榴花递给他,只丢下一句“也祝你生活愉快”,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珠楹当时不懂,一向自诩勇敢的她,在当时为什么会跑呢?
后来她才明白,这种喜欢却又不敢靠近的情感,叫做喜欢。
——
沈珠楹是被猪猪用猫尾巴蹭醒的。
她醒来时,窗外的那场秋雨已经停了,只留下水洗过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
“猪猪猪猪猪——”沈珠楹把它抱在腿上,低头用手一下一下地撸它。
她脑袋这时候还发懵,心底却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回荡——
十六岁的傅斯灼,跟现在的傅斯灼,好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两个人。
如果说十六岁的傅斯灼是她触不到却又总是炙热灼烈的骄阳,那么现在的傅斯灼则更像一弯清月,总是清冷沉默地挂在天边。
十年时间,可以把一个人的性格打磨成如此不同的两个极端吗?
好像成年以后见到他的每一次,都更加沉重与缄默了。
沈珠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把脑子里的思绪都去除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与她无关。
沈珠楹拿出手机,想了想,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毫不意外地只收获了一根横线。
她想起她以前翻遍了周煜的朋友圈,只想找到一丝丝跟傅斯灼有关的东西,当然,最后还真的让她翻到了。
周煜截了一张傅斯灼朋友圈的截图,时间大概是高中,那时候他朋友圈发得很勤。
热闹的演唱会,路上的流浪狗,雨后的彩虹和正在搬家的蚂蚁。
他那时候很乐于分享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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