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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霍怀定坐镇,想靠李知府把季究抓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
退一步说,不牵扯顺平伯府,只抓陈九鱼,那十之八九也抓不到。
阮家娶温鸢,想捞的好处捞不着,一肚子不满,借着安氏刺伤婆母的流言蜚语,硬要休妻,虽损些颜面,但事情能成。
而且,比当初夏太傅倒的时候直接退亲,能少许多指指点点。
“可骁爷帮着我把案子破了,”温宴抬眼,看着霍以骁,道,“不止是破案,顺平伯夫人还说骁爷是公报私仇,霍大人对我们家很是照顾,我又一直跟着骁爷转,我大姐突然就又有用了。
她有用,阮家就不肯轻易和离,那我就只能在府里待着,不去驿馆了。”
霍以骁听着听着,不由笑了一声。
“敢情我帮了这么多回,还帮出麻烦来了,”指尖点着桌面,霍以骁道,“温宴,过河拆桥学得不错。”
温宴摇了摇头:“没有拆桥。”
“你不去驿馆、衙门转悠了,阮家就能退让了?”霍以骁道,“我原想着,以你的性子,装神弄鬼都得吓得阮家答应。”
“我是想出点儿力,可我委实不了解那阮知府、阮孟骋,也不了解阮陈氏,怕一个不好,适得其反,更是添乱,装神弄鬼不容易,我得多些消息,才能一击必中,只是暂时还无从入手……”温宴顿了顿,话锋一转,“骁爷,不如帮个忙?”
上一刻还唉唉叹气,满腹委屈的样子,下一瞬,眼睛明亮,一股子鬼主意。
霍以骁看笑了,道:“还嫌麻烦不够?你不怕麻烦,我怕你这个麻烦。”
温宴才不听他嘴上说的这些。
谁会半夜翻墙找麻烦呢?
“既然是要打和离官司了,得让阮家再心疼心疼,”温宴道,“我大姐再有用,他家也留不住,气死拉倒!”
霍以骁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温宴拿他唬完了顺平伯府,又要拿他唬阮家。
“狐假虎威的瘾儿,还挺大,”霍以骁道,“温宴,你哪是喜欢我,你是喜欢扯虎皮。”
温宴硬忍住了笑。
霍以骁这脾气,她若是笑倒了,能把人直接给气跑了。
“我喜欢你的啊,”温宴支着腮帮子,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道,“真喜欢的,军令状上写得句句属实,没有一个字欺瞒。”
不提军令状也就罢了,一提起来,霍以骁就脑壳疼。
可温宴不仅提了,她还背,一句一句的,当时怎么写的,她现在就怎么背。
声音温和,语调轻柔,温宴不疾不徐、游刃有余,眼神没有丝毫的闪避,就这么直直看着霍以骁。
仿若每一句话,皆是真情实意。
霍以骁听她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气愤更多些,还是无奈更多些。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把这些话,一次又一次挂在嘴上?
为了让他帮忙,什么话都敢说。
这哪是要气什么阮家,分明是要气死他。
温宴确实没有拆桥,不过是另挖了一个坑,等着他踩进去而已。
他若不帮她,她是不是要拿这样的话去央别人?
“温宴,”霍以骁按了按眉心,打断了温宴的自述衷肠,“你管这个叫军令状?”
温宴想了想,道:“换个抬头也不是不可以。”
“免了。”霍以骁咬牙,小狐狸能给他换一个更气人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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