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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小英雄脚踢癫道人 洪文定掌打恶镖师（第3页）

刘光祖闻言，一时颇难置答。盖牛精启等之技，自以为利害，其实低劣非常，不堪一击。但当各人之前，又不便明言，谓其技低劣也。幸刘光祖为人，亦颇聪明，即笑曰：“老夫初来此地，未尝详细研究过各位之技，故未便妄下断言。但闻各位前曾与洪熙官及其门徒辈交手多次矣，胜负如何，各位已经自己知之，不必老夫细述也。”

刘光祖之言，分明谓牛精启、汤老龙等之技，非洪熙官门徒对手也。

牛精启等亦知其意，当堂面红耳赤曰：“我等与少林弟子作战多次，皆未能战胜，此乃我等实力不如人之故，我等亦知之也。”

刘光祖曰：“既然如此，则只得云中客一人来此，亦非洪熙官等之敌。盖洪熙官之外，尚有陆阿采、洪文定多人也。故欲求战胜，必须把洪熙官等之实力估计清楚之后，再配足人马，然后动手，才能必胜者也。”

牛精启曰：“刘老师交游广阔，相识满天下，且所识者，尽皆天下英雄，故此事还是刘老师主持为妙。”

刘光祖曰：“老夫为师为友，皆宜将此事负于身上，决不卸责，务必把洪熙官杀败而后已。据老夫估计，洪熙官武技高强，云中客亦武林名手，虽是癫道人之师弟，但其技胜于癫道人。故据老夫之观察，云中客足与洪熙官相匹也。”

牛精启曰：“然则刘老师呢？”

刘光祖曰：“我先问各位一声，陆阿采之技，比洪熙官如何？”

牛精启曰：“略差一皮耳。”

刘光祖曰：“若此，则老夫足敌陆阿采矣。”

牛精启曰：“刘老师不只足敌陆阿采，且必可胜之。因刘老师之技，可与洪熙官相等也。”

刘光祖笑曰：“此乃汝等过奖耳，老夫决不敢夸大。必须估计准确，然后方有战胜把握也。洪熙官、陆阿采二人之外，尚有洪文定、胡亚彪、周人杰、吴勇、郑涛五人。彭师侄，我非开罪于你，不过照事论事而已，请彭师侄原谅。”

彭老九曰：“刘老师尽管直说。”

刘光祖曰：“以老夫之眼光观察，汝之技，只足敌郑涛而已。因此洪文定、胡亚彪、周人杰、吴勇四人，则尚须聘四个武技高强者，偕云中客一齐南来，方足与敌也。各位贤能，未知南派武林中，亦有此类人，肯助我等者乎？”

牛精启曰：“难矣。以前，广东武林中，尚有武当、峨嵋、龙门三派人士，武技高强，足与洪熙官争一日之长短者。但三十年来，被少林弟子洪熙官等，先后杀败，三派人士销声匿迹，剩下少林一派，巍然独存。南派武林中，武技如我等者，已经少见，何况胜于我等者乎？故以我之意见，若求高手，非向北派人士请求不可也。”

刘光祖微点其首，沉思一会曰：“有办法，但非老夫亲自前往一行不可。现爱女背叛，十数年心血，化于一旦，使老夫伤心非常。爱女必被少林小子甜言蜜语所惑。云中客远在太行山上，距此迢迢数千里，往返半年有多。老夫若一去，爱女必与少林小子，根深蒂固，不能再回头矣。故老夫意欲急于把爱女得回，免被沦于苦海。有此原因，老夫又不能抽身前往也。”

彭老九曰：“癫道人为我之师叔，云中客亦为我之师叔。不如由刘老师写一亲笔信，由我带往去太行山，找着云中客，将经过情形，向其禀告，并请彼多聘几位人马，同来助战。如此，不必劳动到刘老师也。”

刘光祖曰：“云中客与癫道人情逾骨肉，汝可带同癫道人葫芦瓜以去。彼睹物思人，必来为癫道人复仇者。我今写信交汝带去，待汝等回来之后，方向洪熙官发动攻势也。”

彭老九点首。刘光祖乃命人取文房四宝至，便在桌上，吮毫伸纸，写成一信，然后交与彭老九，命彼明早启程，北上太行山，访云中客到来助战。

彭老九接过书信曰：“刘老师，顷间汝曾谓只得云中客一人，实力未足，须多聘几人。何以不多写几封信呢？”

刘光祖曰：“我信中也有明言。汝见了云中客之后，彼便会为我聘请矣。不过汝此行，须多带银两，以便应顾各方之人也。”

牛精启曰：“约需多少呢？”

刘光祖曰：“云中客为癫道人之同门，彼虽无条件南来，但沿路川资，亦须数十两。另聘他人，则非送多少礼物不办。故最好得五百金前往，方能足用。”

牛精启曰：“此数亦易筹办，由我负责便是。刘老师，我等未和洪熙官交手，我在此亦是无聊，可否偕彭师傅一行，以开眼界呢？”

刘光祖曰：“汝同往亦好。云中客见了信后，更睹癫道人之遗物，必然南来者。汝等去后，我先设法把爱女救回，以免为少林小子所辱。汝等回来之时，相信爱女必已回来，可动手攻击矣。”

彭老九、牛精启二人唯唯而应。翌日清晨，早餐既罢，彭老九、牛精启二人，带着门徒二人，携着衣服、手巾等，彭老九怀了刘光祖之信，挂着癫道人之葫芦瓜，牛精启则带白银五百金，一行四人，登程北上，往太行山请云中客去了。

彭老九等去后，牛精启之武馆中，剩下刘光祖、范大岳、王三牛、汤老龙等数人。方遇春、赵云桐因为南海县捕头，返回县衙去，只时来相访。梁桂初因无所事事，乃亦留于牛精启馆中，与刘光祖等同居，日夜研究进攻洪熙官，挽救刘飞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