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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回 周家寨甘凤娇勇打白眉道 万重山洪熙官火攻李大山（第1页）

洪熙官等在书舍内住下，即令周氏族人，严守秘密，不令周氏之人，知道洪熙官等已到，盖恐白眉道人得知消息，先发制人也。当下周玉麟与一班绅耆，设宴于书舍内，为一班少林英雄洗尘，举杯预祝洪熙官此行马到成功，杀毙白眉，捉李大山以报复此两重仇恨。洪熙官目睹周家寨内，一片瓦砾，荒凉满目，不禁为之摇头叹息。饭罢，众人开秘密会议于书舍内，洪熙官曰：“甘师姑！关于李家村之往来路径，出入孔道，恕师侄未曾到过，全不熟悉，甘师姑在此多年，请详述李家村之地势，待师侄想一进攻之方法。”甘凤娇曰：“李家村人口总共四百左右，房舍百间，村前村后，只得两条路，村后有竹林，村前有高山，即洪师侄前时所经过者，除此之外，无别路可通也。”洪熙官抚掌日：“得之矣，白眉妖道前者进犯万猿洞，曾以夜袭火攻取胜，今次来攻周家寨，亦曾以火饶屋，今回我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样夜袭用火攻，同时我等人少，最宜用疑兵之计，以扰乱李家兄弟之耳目，我与甘师姑则扑入村内，专攻白眉，取其死角，此一场大战，我等胜券必操者矣。”调玉麟甘凤娇与一班绅耆，皆赞成此计。洪熙官曰：“各位既然赞成此汁，则事不宜迟，愈快愈妙，迟则恐有变化也。”甘凤娇曰：“今晚即可以发动攻势矣。但不知洪师侄要预备些什么东西？”洪熙官曰：“第一、若用火攻，当然预备些火药火种火箭，更取大量火箭，以作兵器，向李氏兄弟乱射；第二、用疑兵之计，则宜准备锣鼓，择其年纪略长者，分伏李家村四周山上，不必冲出，只是呜锣呐喊助威，-以乱白眉妖道之耳目；第三、立即召集全村壮丁到来，分为两队，头一队由师侄与甘师姑率领，从村前攻入，专对付白眉，第二队由笑师叔、云师弟与柳迎春、骆小娟、洪文定，胡亚彪等带领，从村后杀去，专对付吕文英、吕寄尘、云海道人、韩清平与史家四杰等，今晚二更造饭，三鼓进攻，定必大破李家村，战胜白眉者矣。”众人见洪熙官讲得有条有理，深得用兵之道，一致鼓掌赞曰：“洪师傅兵法纯熟，孙武子亦不过如是，他日必为皇朝栋梁也。”洪熙官慨然叹曰：“咳！洪某人命生不辰，生于胡虏纵横之日，大好河山，沦于夷狄，若能相率中原豪杰，还我山河，此方为我洪某人之素志，若伈伈伣伣，屈膝异族，腼颜事仇，我洪某人宁死不辱也。”甘凤娇曰：“但愿洪师傅此言，永矢勿忘，他日山河光复，老身亦与有荣焉。”甘凤娇言罢，随即吩咐众人，立即准备大量火药火箭，令四十至五十岁之周家男子，担任击鼓鸣锣，以为疑兵，全村壮丁，原有八十多名，为白眉击毙二十余名，尚有五十-多名，闻得今晚进攻李家村报复前仇，个个摩拳擦掌，誓必灭此朝食。洪熙官即将五十余人，分为两队，每队三十六七人，执齐火药火箭军器，约定一声炮响，即分两队从村前村后杀入，首先放火以乱李氏兄弟之军心。计划既定，专等候晚上到来，发动攻势。

俄而黄昏日落矣，周家寨内，隐隐含有杀伐之气，五六十名英雄，结束停妥，虎跃龙骧，洪熙官、云中子、柳迎春、骆小娟等全副黑色武装，腰挂宝剑，洪文定、胡亚彪亦穿黑夜行衣眼，腰束绉纱带，手执双刀一对，甘凤娇亦穿起武装来，腰带下插上血滴子利匕首四把，另持五尺龙泉宝剑一柄，笑和尚则短僧袍，执六十斤大铁禅仗一条，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各人装束停妥，闻远处谯楼更鼓，冬冬报两下，周氏大宗柯内，聚集百数十人，大镬饭开过，趁着天上月色朦胧，山风吹拂之际，静悄悄潜出周家寨，执锣鼓之周家兄弟，潜匿李家村四周山间，准备锣鼓呐喊，以为疑兵；甘凤娇洪熙官带着二十余名壮丁，来到李家村前，笑和尚、云中子等亦带着二十多名壮丁，来到李家村后，只闻得一声炮响，洪熙官甘凤娇首先一跃飞上李家村前更楼上，再一跳，跃下闸后，一剑把闸门砍开，放入二十多名兄弟冲入村内，更搂上李家兄弟，正想叫喊，洪熙官一剑一个，尽把六七个砍倒，放起火来，村后笑和尚云中子亦冲入村来，下令周氏兄弟，把火药乱掷，火箭猛射，一时火头四起，村中房屋，多以茅竹为盖，火箭射到，登时大火，全村陷入火毁之中。是晚，白眉道人，云海、吕文英、吕寄尘等，以大破李家寨之后，以为甘凤娇已无力反攻，预备休息两三日，出动进攻独龙寺，与洪熙官拼个死活，却不料洪熙官竟尔先发制人，乘夜黑之间，以火来攻也。当晚白眉正在李大山庄上熟睡，朦胧间，突闻喊声大振，四周山间，锣鼓齐鸣，惊天动地，恍若干军万马，蜂拥杀到，白眉道人不知什么人马杀到，大惊，一跃而起，自床头上拉下宝剑，大叫各人起身、吕文英、吕寄尘、云海、清一、壬斑豹、韩清平、史家四杰、李大山李雁良父子，均被惊醒，纷纷起床，不及整理衣裳，呐喊声已杀到屋外，火药掷入，火箭射到，轰轰连声，全庄着火，白眉道人执剑冒火冲出，一出庄门，火光中照耀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手执宝剑，拦住去路，此两人非他，正是甘凤娇、洪熙官二人也。白眉道人恍然大悟，原来甘凤娇勾结洪熙官前来夜袭报复也，勃然大怒，喝二声：“洪熙官小子，今夜到来送死，不须贫道跋涉矣，取体狗命！”言未毕，飞马直取洪熙官，一剑当头劈落，洪熙官退马让过，甘凤娇闻洪熙官讲过，白眉道人之死角，乃在两只眼睛之内，今见白眉道人取洪熙官，立即举剑从旁杀出，大叫妖道休得逞凶，甘风娇在此！一剑直插白眉眼睛，白眉急用剑招过，洪熙官乘机进马，与甘风娇二人，一左一右，双双敌住白眉，着着向其眼睛直插，白眉一把宝剑，左右应战，剑法精通，无懈可击，但见白光一团，在面部乱滚，甘凤娇、洪熙官二人无法攻入。且说白眉与甘凤娇、洪熙官二人酣战之际，笑和尚，云中子、柳迎春，骆小娟、洪文定、胡亚彪等亦从村后冲入放火，五十多名周家壮丁，见人便杀，遇屋放火，李家村中，顿成火海，李氏兄弟，从梦中惊醒，猝不及避，迨起床之时，大火已到，纷纷狼狈逃命。吕文英衣服未及穿着，辫发散乱，顺手执起单刀一把，冲到村后，正遇笑和尚，笑和尚一见，举起铁禅杖，迎头便打，吕文英急用口咬住辫尾，举单刀竭力应战，王斑豹、吕寄尘二人，奔出门外，正遇云中子、胡亚彪，云中子挥剑直取吕寄尘，吕寄尘举剑抵御，王斑钓想上前相助，胡亚彪近来学猿拳，颇有进步，一见王斑豹，就地一跃，疾如猿猴，跳在王斑豹肩膊上，双手拼命一揸，把王斑豹之颈死力揸住，王斑豹咽喉被揸，无法摆脱，颓然倒地，胡亚彪仍紧揸不放，两人在地上乱滚，王斑豹卒无法摆脱胡亚彪之手，气绝晕去，胡亚彪拾声跳起，—刀臂落，当堂将其头颅砍开两边，此白眉道人第三流门徒王斑豹，不死于万猿洞之役，乃死于胡惠干之子胡亚彪之刀下矣。胡亚彪既杀王斑豹，望见骆小娟、柳迎春、洪文定三人，正与两男两女对敌，此两对男女，正是史家四杰史天雄、史天标、史云娘、史月娘也，胡亚彪把手中单刀一摆，大吼一声，上前助战，直取史天雄，史天雄手中拿一条红缨枪，与柳迎春对敌，战个平手，胡亚彪耸声一跃，如猿猴快捷，跃到史天雄背后，一刀劈来，史天雄急把枪尾招过，一个美女撑舟方式，枪尾向胡亚彪挑来，胡亚彪使出猴拳，一跳，想以对付王斑豹之法，对付史天雄，但史天雄不比王斑豹，手快眼快，见胡亚彪跃来，向左急闪，柳迎春突然从后一剑，向其后脑斩落，史天雄把缨枪招住，以一人对付柳迎春、胡亚彪二人，有些抵挡不住，急向村后狂奔，柳迎春胡亚彪二人，不便追赶，协助洪文定云中子等将云海道人、韩清平、李大册等一班峨嵋派人物，大杀一轮，一则因为四围火起，山前山后，喊声大震，金鼓齐鸣，不知少林派人马多少，二则周氏兄弟，手持火药火箭乱射，技击虽好，但火箭射来，无可抵挡，三则深夜匆忙之间，未有预备，各人衣冠不整，仓卒应战，实无法抵御，周家兄弟复仇心切，锐气正盛，笑和尚一条禅杖，杀到吕文英满头大汗，吕寄尘剑术，亦不及云中子技击高强，战得半个时辰，已渐渐败下，看见势头不对，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虚拂几剑，跳出圈外，落荒而走，周氏兄弟见吕文英、吕寄尘、李大山等败退，立即集中火箭乱射，射到各人焦头烂额，狼狈退入山上暂避。

且说白眉道人一把宝剑，力敌甘凤娇、洪熙官二人，洪熙官之技击，固然高强，与白眉相较，只差一级，而甘凤娇之剑法，尤为厉害，宝剑看着向其两眼加紧进攻，白眉道人竭力招架，渐觉不支，且闻李家兄弟妇孺老弱，哭声震天，哀号凄惨，心中顿觉怯惧起来，深恐一下失手，丧命于此，一世英名，从兹丧尽，因此不敢恋战，跳出圈外，向村外落荒而走。甘凤娇、洪熙官衔尾直追，白眉道人奔到村口，忽有八名周氏兄弟，急把火箭集中射来，白眉道人，手挥宝剑，拨开箭林，拼命逃出，但其头上髻发，竟为火箭插中，烧着头发。凡练内功之人，运起全身真元气力，可以刀枪不入，但不能抵御火烧也，白眉道人当下之头发被烧，痛楚难当，急举袖将头上之火扑灭，尚幸其轻功精通，脚力强健，在此生死关头，拼命向山后跃去，匿于山坳之中，时值黑夜茫茫，侥幸避过少林派人士耳目，匿于山中，远望见其门下徒众及李氏兄弟，向山后拼命逃走。在李家村中大火未熄，洪熙官甘凤娇大获全胜，但尚未取得白眉吕文英吕寄尘之性命，只杀得一个峨嵋派三流门徒王斑豹，目的尚未达到也。经过一夜混战，直至天明，甘凤娇洪熙官下令收兵，数十名周家兄弟，高奏凯歌，班师回周家寨来，周族父老，以烧去李家村之屋数十所，杀毙李氏兄弟三十余人，亦足以略消一口气，报复前日焚村之恨矣，乃奉洪熙官等为上宾，欵待于周氏书舍之内。

且说白眉道人，从李家村逃入山中，自抚头发，烧去大半，坐在山大树之下，远望李家村内，火光未熄，黑焰冲天，喊杀声与啼哭声混成一片，而门徒吕文英、吕寄尘、清一与史家四杰等，未知生死，白眉道人摇头长叹曰：“咳！少林小子，竟施此毒计，枉杀无限生灵，使出此残酷行为，李氏兄弟何辜，竟遭此荼毒乎？洪熙官小子之肉，真不足食也。”白眉道人言罢，仰望东方天际，红日一轮，已从地平在线，徐徐升上，万度金蛇，闪烁照耀，丛林绿叶，晓露犹新，白眉道人见天已大白，谅洪熙官、甘凤娇经已退走矣，乃从山头踯躅而下，向李家村而回。至李家村外，只见李家族人，络绎而回，被焚房屋，余烬未熄，李家族人，正扑救灰烬，收拾破烂家具，各人面上，莫不眼泪涟涟，愁容相对。白眉道人行至村口，正遇李义山蹒跚而来，李义山一见白眉，大喜曰：“白眉道人回来乎？李家村长及令徒等，正在大宗祠内相候也。”白眉道人颔之，即与李义山同到李氏大宗祠来，既到祠内，李大山吕文英等已在大堂上相候，一见白眉道人回来，道袍破裂，须发萎黄，焚去大半，简直不成人形，吕文英、吕寄尘、清一道人等，拾声跪在白眉道人之前，吕文英曰“白眉师尊，恕弟子技击肤浅，致使师尊受惊，弟子之罪大矣，请问师尊亦有为少林小子伤乎？”白眉道人曰：“贤徒不必忧虑，今次失败，非战之罪，亦非少林小子技击高强，实因我等恃胜而骄，未加防备，午夜更深，遂中少林小子火攻诡计矣，侥幸吉人天相，贱体无恙，少林小子之计虽狡，其亦无奈我何也哉，文英、寄尘、清一、天雄各徒，不必灰心，终有一日，报复此仇，杀尽少林小子也。”白眉道人言罢，纵止一望，不见了门徒王斑豹，及云海道人与韩清平三人，大惊，急问曰：“斑豹贤徒与云海清平两师侄何去？”吕文英曰：“启禀师尊，斑豹师弟，已遭少林小子毒手，头颅斩爆，殉难牺牲矣，云海师兄与清平师弟则因火箭灼伤，无力抵抗，为少林小子重伤，现方卧床未起也。”白眉道人闻得王斑豹惨死，大叫一声曰：“呸，少林小子又杀毙我之爱徒耶？嗟夫，前在史家村前，万猿洞外，花玉琼申六虎两爱徒已为洪熙官小子所惨毙，今天又夺我王斑豹而去，经三人者，在我峨嵋派门下，虽未足称为一流人物，咳！贫道十余年之心血结晶，方能训练出三名爱徒，未出山问世，即已惨遭横死，洪熙官！洪熙官！贫道与汝之血海深仇，愈结而愈固势也。”吕文英曰：“两人现在李大山村长之庄上也。”李大山闻言曰：“白眉道长苦矣，先请到敝庄上休息，然后徐图报复之计可也。”李大山言罢，乃引白眉道人、吕文英、吕寄尘、清一道人、史天雄、史天标、史云娘、史月娘、李义山、李雁良等一行人马，步出李氏大宗祠，返回李家庄，只见李家村内，鲜血满地，腥臭难闻，村中房屋，焚去大半，壮丁妇孺惨死者六七十人，此虽云洪熙官、甘凤娇手段残酷，但李家村兄弟与白眉道人，若不用火攻，无辜惨杀周氏兄弟者，则甘凤娇、洪熙官亦断不施此毒辣手段报复，故今日李家村惨祸，推缘祸始，实是自作自受，与洪熙官甘凤娇无关者也。

且说李大山引白眉等回到李家庄来，则李家庄之两边客厅，亦为火烧去，屋瓦倾圯，只余东边房舍花园，尚属完整无恙，云海道人不慌不忙　韩清平既卧伤于东便演武厅后房之内，白眉道人引吕文英、吕寄尘等，直入房内，只见房中广阔异常，正中一大厅，窓外花圃，绿叶红花，掩映窓前，两榻陈于左右，云海清韩平分卧其间，云海道人伤势过重，沉沉睡去，韩清平之伤，比较轻微，见白眉道人等人，勉强挣扎而起，白眉道人急趋前扶之复卧曰：“清平师侄受伤，不必多礼，卧下倾谈可也。”韩清平曰：“白眉师伯，我以为今生不能再与师伯见面矣！”白眉道人曰：“师侄为谁人所创而受伤者乎？”韩清平曰：“昨晚，我正与云海师兄在房中睡觉，好梦正浓，忽隐隐闻得喊声，一惊而醒，已见房门外火光熊熊，浓烟密布，初尚以为村人失慎火警耳，乃与云海师兄亡命冲出，匆忙间，忘记带军器，不料一出李家庄门外，忽然间，一阵火箭集中射来，云海师兄闪避不及，左肩膊上中了一箭，头发衣服当堂着火，云海师兄就地乱滚，希望将身上火烟消灭，滚得两滚，火已滚熄矣，一队周氏兄弟拥上，乱刀劈下，云海师兄当堂晕厥，我立即上前抢求，无奈赤手空拳，只得单人匹马，为周氏兄弟十人包围，斩伤左臂后颈，一共两刀，痛楚难当，只得拼命狂奔，匿于村后竹林中避过，云海师兄晕厥后，周氏兄弟以为其已死去，顾而之他，云海师兄乃得死里逃生，呸！洪熙官小子，自命为天下英雄，竟使出此诡计，此小人之卑鄙行为也，我韩清平伤愈之后必单枪匹马，与洪熙官一决雌雄，以报此仇。”白眉道人视韩清平左臂与后颈之伤势，长达二寸，敷药之后，痛苦稍减，乃步至云海床前，云海仍然未醒，白眉则视其面，半边为火所灼，成焦黑色，须发半毁，敷以药膏，左右两臂，共中五刀，后脑一刀，伤势严重，白眉引手为云海把脉，觉其伤势虽重，但内脏血脉平和，尚有施救，只是流血过多，须休养调补相当时日耳。白眉道人诊视既毕，嘱韩清平安心静养，然后退出客厅上，李大山则指挥村中壮丁，清理火场，清除瓦砾，令村民盖茅屋以暂居焉，白眉道人检视众门徒，尚幸首徒吕文项，二徒吕寄尘、清一道人，及门徒史天雄、史天标、史云娘、史月娘等，安全无恙，然而白眉自念，自出山问世数址年来，奔走大江南北，岭南四省，凭着一身罗汉千斤闸内家功夫，所向无敌，虽然略有失败，未尝苦今次之惨重也，盖罗汉千斤闸者，刀枪不能砍伤其身，但不能抵御熊熊烈火也，是故洪熙官略施小计，一把火，把白眉道人之银白须发，烧成焦黑，其一双长及五寸之白眉，亦烧去无余，是故白忧虑道人在客厅上召集众门徒及李大山李义山等，谈论复仇之计，白眉伸手抚其须发，喟然叹曰：“今日洪熙官小子用毒计伤人，贫道必有以报复此仇也。”史天雄在旁曰：“白眉师尊，洪熙官甘凤娇二人，以火来攻我，我等亦可以再用火攻之耳，如此间人马未足，弟子立即回史家村，召集村中兄弟，到来协助也。”白眉道人斯时，似乎良心发现，叹曰：“咳！前次我等火烧周家寨，周氏老弱妇孺，无辜惨死多人，遂致洪熙官甘凤娇又用火来攻我，致有今日惨败，我若又用火攻，如此冤冤相报，两村村民，必无噍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