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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出手（第1页）

恶徒连忙双臂交叉于身前，准备硬接这一拳，甚至感觉这次都有折断一只手臂的危险，可慎的拳头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慎的的拳头停在为首的恶徒身前寸许便停住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生生按住了他的一腔热血。

“慎！不可！你忘了大祭司的嘱咐了吗？”来者是大祭师身边的一个亲信门徒，极善跟踪，想必慎脱离队伍时便暗中跟随，慎一心想着追上仲明一行人，以及赶往此处村落，也就没有发现身后有人。此时这位门徒一语惊醒了暴怒中的慎，想起了临行前孟贾说的“你想过动了真格会有什么后果吗？”

什么后果呢，自然是东山拜火教与中山六寨微妙的和平就此结束，后者随时越过中间的诸座山丘，入侵东山三寨领地，攻打拜火、金川及东原三寨，或劫掠屠杀平原的村落平民，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慎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愤怒，后怕，不甘交织着，那拳头也就无力地低垂下来。勒狼寨的恶徒见这小子偃旗息鼓，心底的一丝畏惧与顾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嚣张起来。

“啊哈哈哈，怎么啦，怎么不敢动手哇？你不是要打我？”那为首的恶徒故意把脸贴上来，一手拍着自己的脸，一边使出浑身解数嘲讽着，还故作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你们没那实力哦，惹毛了暴虎大首领，说不得过几天你们东山的都要抓过来做奴才，你们圣女都得上我们首领的床榻…”

“你…”一句话，慎再次心头火起，可他也只能对着着恶徒怒目而视，说不出话来。

“怎样，你又奈我何，啊？”那为首的恶徒趾高气扬，对着慎大眼瞪小眼，边上的同伙嘻嘻哈哈，跟着前者哂笑起哄。

那为首的恶徒见讥讽的差不多了，便招呼着同伙继续凌辱那对苦命夫妇。那对男女眼看有希望拯救自己的少年人迫于形势不再为其出头，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彻底的绝望取代，便失去了反抗的念头，面色惨白地随这些恶徒摆布。

那些恶徒将女人重新逮住，抓住头发使其面朝丈夫的方向，要她眼睁睁看着丈夫被一刀刀砍死。那为首的恶徒则握刀，踹了脚被控制在地的男子，在他手臂上比划了下，便举起刀来，便要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那为首的恶徒还未把刀砍下，就觉得咽喉吃痛，他单手摸了摸，却发现一支木杆把咽喉处捅了个对穿。他张嘴想说什么，口鼻立刻涌出鲜血，全身力气迅速消散，在同伙和慎等人吃惊的目光中，一头栽倒没了呼吸。

其他恶徒眼见为首的倒了下去，正要喊声示警，又是数声“嗖”“嗖”，竟每人都身中一箭，大部分中了要害，躺下就不动了，余下一人腰上中箭，一手压住伤口，一手扒拉着往回挣扎逃离。

慎急忙回头看去，只听马蹄声响起，熟悉的马匹嘶叫着，在背上骑手的操控下奔腾而来，为首正收弓握缰的少年正是仲明。

也许是注意到慎的目光，仲明与其对上了一眼，咧嘴一笑，肝胆尽在不言中，便越过前者，越过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苦命夫妇，往村落间去了。

“这厮不是说不打算掺和的吗？”慎惊喜之际，喃喃说着，他只觉心潮澎湃，知道这些朋友没有白交，是的，他们就是朋友。

仲明等人一路冲杀，或有正在施暴的恶徒，被迎面一刀了结；或有不怕死的打算阻拦，索性放马撞死。这会儿正遇见一波被追逐逃亡的村民，身后跟着大刀挥舞的恶徒，正一门心思护着家小奔逃，眼看恶徒就要赶上来，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转头看见一彪游骑奔马而来，以为是恶徒的同伙，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就地停下，抱着家小嚎啕起来。却不料那一行游骑挽弓搭箭，不过数息，追杀而来的十数恶徒便被射翻大部，余下少许逃散。

那些村民看到这情形愣住了，随后便看到那队游骑也没有向他们进攻的迹象，而是勒马回收箭矢，这才确认后者并不是来打劫他们的恶徒。这才有一人壮着胆子，慢慢接近那些骑士。

那边仲明等人忙着回收射出的箭矢，这些可是宝贝物件，在没有得到有保障的补充前，若不及时回收，那就是射出一支少一支。对于这些西北边陲长大的子弟而言，没有箭矢则战力至少要打一半折扣。正从一个恶徒尸体上拔出一支箭矢，甩了甩上面的血水，放回身侧的箭袋中，仲明就瞥见一个长相憨厚的村民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过来。仲明转过脸看去，那人见况竟不敢与他对视，忙跪地行了一礼，大声道：“感谢恩人救命，感谢恩人救命。”

“啊这…”仲明也愣了，方才结束厮杀没有马上接近这些被追杀的村民，也是考虑到人在极端情绪下做出错误判断。事实证明他的考虑没有错，在捡取箭矢的时候，那些村民的恐慌情绪得到舒缓，不过还真没想到会有个胆大的主动上前搭话。他忙把对方拉起来，说道：“起来，起来，当不用如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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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了片刻，这才止住了激动的村民，但见他在仲明搀扶下站起来，抬头看去，这才有机会就近端详这恩人的脸，不禁暗叹“好，好年轻。”

仲明也顾不及对方的心理活动，当下急需村中形势，敌人分布情况，便要询问情形：“这位大哥，现在村中还有多少人？敌人来了多少？又是哪一方的寨子？”

这村民张了张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仲明知道自己问太急了，便耐心逐句问过，再让对方好好想想。

“小恩公，村中具体多少人，小的也不太清楚，咱们这处村子一共一百多户人家，大约五百人，这些坏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就被破门抓了起来，我们离坏人们进村的地方还算远，听到声音这才跑了出来，我看啊至少一半以上都被抓起来了。当时太乱了，来了多少人也看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这些人。”

说着他扒拉了一下最近的一具尸体，袖子上缝着一块黑色的布，继续道：“这是往西三里勒狼寨的人。”

仲明再看其他尸体，果然袖口都缝了一块黑布，证明着村民所言非虚。

“这位大哥，村中可有容纳全村人聚集的地方？”

“有，有，从这口子入村去，沿着大路，第二个路口向左去约三十步向右拐，再…那是村中社日祭祀的地方，社日大家都会在那里…”面前的村民一听就精神了，立刻告知仲明村中交通。

正说话间，不远处一具尸体突然窜起，往一旁逃跑去，阔兰多眼疾手快，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着那人后背便投了过去，只听“砰，啊！”的惨叫，那人惨叫着倒下，待小武、健二人将他拉到仲明面前，他慌忙跪地求饶：“壮…壮士，啊不，首…首领，饶…饶我一命，我才加…加入勒…勒狼寨几天，没杀…杀几个人，首…首领明…明鉴啊！”

仲明歪头看了看这家伙，又看了看阿耶木，邪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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