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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容锦就不发愁了。噔噔跑到屋子里,把下午练的字都拿出来,一一摊在桌子上。
李沅修却是捏着没几张的草纸皱眉:“怎么才这几张?”
容锦撇着嘴,把纸张来回翻给他看,不满的咕哝:“沅修哥哥你认真看嘛,我是双面写的,没有浪费一点纸哦。”
说罢微微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等他夸奖自己。像只骄矜的猫儿。
李沅修眉头未松,捏紧了写满了墨字几乎看不到空隙的纸张,心里忽然不是味起来,一时哑然。
半晌,教训似的开口:“没必要为了省钱这样做,练字就好好练。”
他手头还有六十多两,里头也有容锦的一份。换做普通人家,这笔银子足够一家四口十几年的嚼用,他们只有两个人,尚且年轻,有能力再赚,没必要省着。
字挤得密密麻麻的,不光眼睛看着难受,还练不好字,坏了初心。
容锦原本这样做是为了少写点,省钱倒是次要。听完少年的话,没得到夸奖有点失落外,倒也没觉得委屈,低头应了一声,顺口道:“对了,沅修哥哥,家里的纸不多了,明日要买些吗?”
这是想出去了?
李沅修等着她继续,半晌,看见少女懵懂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忽然滞住,不可思议:“你,说完了?”
容锦看着他神色怪异,不知道她这个头是该点还是不该点,迟疑着问他:“应该……是吧?”
她居然没有央求自己出去替他买,昨日还借着接他下学的名头出来了一回,今天怎么就没了这样的念想。
有些古怪。李沅修紧紧盯着她,容锦被盯得心里紧张,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句说错话,叫少年看出什么来了。
容锦头使劲往下埋,不叫他看清她的表情。
李沅修越看越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只是她不说,他也懒得问。把纸张一收,往灶房走去。
容锦沉浸的思索少年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出去过,半晌抬头眼前没了人影,心里一慌,环顾一圈。沅修正站在灶房门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自己。
“别发呆了,赶紧过来烧火。一会儿还想不想吃晚饭了?”
“想的,沅修哥哥,我来了!”容锦赶紧把脑海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暂时收回去,小跑着,如蹁跹的蝴蝶飞舞过去。
李沅修靠在门框上,见状,眸色有一瞬间的加深。他想起,松兰还在家里时,他一叫,她就会噔噔的朝他跑过来,甜滋滋的叫他“哥哥”。
可如今,松兰不知身在何处。想到这,沅修的脸色骤冷,没回话,转身进了灶房。
容锦不会做饭,但烧火是一绝。坐在灶前,直勾勾的看着火光发呆,好生犹豫。
被母亲和继父发现她也在镇上,不知道这几天还会不会来蹲守自己。出去有风险,可是之前和黑市摊主约定好的时间又快到了,她要是不去,万一被认为是毁约可就完了。
目光上移,看着少年忙来忙去,张张嘴,欲言又止。她一个人去怕被赵翠花和李铁牛联手抓走,但要是和沅修一起就没这个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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