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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正半卧在太后的榻上,喝着麻姑喂的燕窝盏。
郑贵妃冉冉走进来,下礼,关切的问侯。
慎微微耸了耸肩,嘴角一抹无奈的笑容:“爱妃,你瞧这事闹的,答应你的事,又没做到,今儿朕实在是手脚酥软动弹不得,朕已经吩咐钦天监另择良日,再行祭天。”
“皇上龙体要紧,现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盛世,此番祭天不过是例常公事,不去料也无妨,皇上不必介怀。”郑贵妃侧坐在榻前,接过麻姑手里的燕窝盏,慢慢舀一勺,在嘴边吹了吹,喂到皇上嘴里。
慎喝了,方笑道:“朕知道,爱妃一向深明大义,必不会责怪于朕。”
郑贵妃浅笑一声,却又严肃了面容。
放下手中的碗盏,撩衣跪到榻前。
慎嘴角咧开一抹嘲笑,似要知道她将说的话一般,微微一抬手,声音变冷:“爱妃,有话直言,何需如此。”
“皇上既如此说,那臣妾也不得不实说了,臣妾也知道,要话的话不中听,不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太后老祖宗也时常教导臣妾们,皇上一人,身系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们这些侍候的人,不能有半毫差池,半分闪失,要时刻以皇上的身体为念,不得贪YIN欲,而忘本分,不得贪……。”
郑贵妃的话未完,被慎不耐烦的打断:“得了,你不要与朕背后宫则了,只说什么事罢。”
“皇上的床弟之事,在臣妾的管辖之内,安美人身犯宫规,将皇上置于险境,臣妾想问问皇上,该如何处置?”郑贵妃面无改色,盯着慎的脸,直直的问道。
慎伸手搔搔额前,瞥了她一眼,不有答话。
“宫规就是宫规,就是我这个老太婆犯了也一样要惩罚,秀珠,你又何必去问皇儿,该怎么罚怎么罚就是了。”
太后边冷冷的说着,边步进来。
郑贵妃面露委屈之色,却还是执拗的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后宫之中,能讨皇儿喜欢的可人儿也不多了,除了你,也就这个丫头子尚入皇儿的眼,既然皇儿喜欢,总能格外开恩,罚的轻些罢?”太后走到榻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却又微微笑道。
郑贵妃秀美的凤眸略微蒙尘,袅袅起身,点头道:“那就依最轻的例,罚她禁足三个月如何?”
太后望向慎。
这个时候禁足,却有意思,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皇上也要放假,准备各色庆年活动,根本没可能在哪个妃子的院子里待上一天半天,就是晚上怕也是要忙到半宿,不忙的那些时候,却又有七天的斋戒,不能与女人同宿。
这个时候若被禁足,那是等于基本上到来年上元节前,根本没机会再与皇上亲近。
郑秀珠这意思太明显不过,安素与皇上不过才热乎了两三个月,若现在有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在一起,怕慢慢的就被皇上遗忘了罢?
待过了年,有新的秀女进宫,这安素便是再也没机会上来了。
慎赤红的面上,没有任何反应。
郑贵妃微微笑一声:“既然皇上不想罚,那就不罚了。”
太后依旧一眼不眨的盯着儿子。
说不罚这话却是不行,这是宫规,祖宗定下的,与后宫不得干政一样,条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这不罚,那后宫不得干政不也一样成了废话?
皇上确实是在梅香阁沾染了风寒,这是不争的事实,那就必须得罚。
“后宫则是祖宗留下的,朕怎么能改。”
半晌,慎淡淡的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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