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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长义警觉望过去,见一身段窈窕清瘦,身着鹅黄袄裙的女子攀枝而折。
大约是伤了手,她微蹙着秀眉,按着春葱一样的指尖。
指头尖端冒出一点鲜艳的红,在这鹅黄淡粉之间,格外醒目。
龚长义望着她秀丽的侧脸,忽的来了兴致。
他来到女子跟前,温声道:“可是伤了?”
这话明知故问。
但两人都需要这么一个契机来打破平行的僵局。
女子轻咬唇瓣,微微点头,鬓上玉色的步摇微微晃动,映着她漆黑的眉眼。
那眉眼,与他昔日的青梅隐约有几分相似。
龚长义本来随意的搭讪,见此顿时认真几分。
“我的住所便在不远,若娘子不嫌弃,可去那里包扎。”
“多谢,”女子声如黄鹂,粉面染上一抹红晕,羞赧的垂下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昨天玛瑙太过狂放,被此人生生打将出来。
据她贴身嬷嬷分析,此人应当不喜投怀送抱,主动求欢的。
于是便有了这一场偶遇。
龚长义彬彬有礼的在侧引路,带着她来到客院。
袁宝儿正在收拾窗下的睡莲,见两人过来,忙上前见礼。
龚长义示意她起身,吩咐道:“去寻些伤药来。”
袁宝儿转眼,见女子轻握着手腕,不过从哪儿看好像也都没伤,便有些懵。
龚长义见她还不动,便皱起眉头。
袁宝儿赶紧差婆子去准备。
婆子识得女子,不敢怠慢,急急跑去找管事。
如此一连串忙活下来,龚长义和女子已经对坐在临窗的榻几上下起了棋。
袁宝儿拿着伤药,透过窗棂去看两人,总算福至心灵,没进去打扰。
如此下了两盘,已经将近傍晚。
女子掷子认输,笑道:“大人棋艺过人,珍珠甘拜下风。”
袁宝儿一直候在门口,听闻这名,她挠了挠脸。
玛瑙,珍珠,听起来很像一挂的。
莫不是她想多了?
她心里嘀咕着,就见龚长义送珍珠出来。
她赶紧上前,将准备好的药奉上。
龚长义递给珍珠,又作揖陪礼,“某见猎心喜,一门心思的想着棋子,倒是忘了娘子还带着伤。”
珍珠掩嘴低笑,明媚微转,俏皮动人,又带着温柔和妩媚。
龚长义微微一怔,才想说什么,珍珠已提步出了门。
他只得在后,送了她出去。
回来后,他叫了袁宝儿过来,“那个珍珠,你知道多少?”
袁宝儿心说知道的比他没多多少,面上则是一副纠结模样,含糊道:“娘子都是养在深闺,我一个小子,等闲不去后院。”
眼见龚长义有些不虞,袁宝儿担心他找别人问,再把自己的底漏了,忙又道:“不过家里娘子才情过人,夫人对她们极为看重,据说不逊京里官家的女儿呢。”
龚长义微微点头,心里很是赞同关于才情这点的点评。
袁宝儿小心睨他,“若大人有心,小的便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得去跟后院的姐姐们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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