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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丹朱猜想,其中必然有皇帝奸细的渗入贿赂鼓动挑拨,但他们自己也要先有了这个心思。
现在她不过是也在做他们做的事而已,凭什么骂她蛊惑大王。
“陛下此次就是来与大王和谈的。”陈丹朱看着他们冷冷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满想法,不用现在对大王哭诉指皇帝,等陛下来了,你们与皇帝辩一辩。”
殿内的喊声顿时停下来,陈丹朱的视线扫过,不少人原本灼灼的视线立刻避开——当着皇帝的面指责皇帝?!
很吓人吧,不敢吗?
“陛下有错,诸位大人当为天下为大王挺身而出,让陛下认清自己的错啊。”陈丹朱道,再看吴王,声音变得委屈,“你们怎么能只斥责逼迫大王呢?”
是啊,没错啊,是皇帝不对,应该斥责皇帝,大家不该来对他吵闹啊,吴王坐直身子,大笑一声:“丹朱小姐言之有理,速去迎陛下来。”再看诸臣,语重心长的叮嘱,“朝廷因为周青的死,诬陷孤大逆不道,还有那个承恩令你们都说它大逆不道,现在孤把陛下请进来,你们与陛下论辩,让陛下明白对错,也彰显我吴地气势。”
都把皇帝迎进来了,还有什么气势,还论什么对错啊,诸人悲伤愤怒,陈家这个女子媚惑了大王啊!
不能让她就这样得逞,张监军知道吴王怕什么,不再说他不爱听的,立刻跪地大哭:“大王,朝廷兵马数十万虎视眈眈,一旦踏入我吴地,吴地危矣,大王危矣啊。”
这个的确是,吴王犹豫,陈丹朱说朝廷兵马五十多万,那使者也倨傲宣扬朝廷如今雄兵,皇帝如果来的话,肯定不是孤身来——
“如果陛下真是来与大王和谈的,也不是不可以。”一直沉默的文忠此时缓缓道,视线落在陈丹朱身上,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那就不能带着兵马进入吴地,这才是朝廷的诚意,否则,大王决不能轻信!”
不带兵马,除非皇帝疯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张监军心中大喜,恨不得鼓掌,还是文舍人厉害啊。
吴王一向自大习惯了,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能,只想这样当然更好了,那就更安全了,对陈丹朱立刻道:“没错,必须这样,你去告诉那个使者,让他跟陛下说,否则,孤是不会信的。”
陈丹朱知道吴王没有主意也没有脑子,容易被煽动,但亲眼所见还是震惊了,父亲这些年在朝堂上日子会多难过啊。
这种要求,吴王竟然想都不想,如果不是她确信吴王的确不想跟朝廷开战,她就要以为吴王是故意耍她了。
现在怎么办?怪她没有让吴王认清现实,现在的现实,是吴王你跟朝廷讲条件的时候吗?怎么这些臣子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
陈丹朱看着吴王恨不得呸一声,如果不是她拦着,大王你的头现在已经被割下来了。
但现在的现实她也认的很清,吴王也能立刻割下他们一家的头。
这么不合理的条件——
“好。”她说道,“我会告诉那使者,如果皇帝要带兵马进我吴地,就先从臣女身上踏过去。”
她再不多言,对吴王施礼。
“请大王赐王令。”
吴王对她的话也是一样的,不想这是不是真的,合理不合理,现实不现实,听她答应了就高兴的让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王令。
陈丹朱接过再不迟疑转身就走了。
殿内的张监军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她真敢说,一时再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拿着王令带着人离开了。
无耻啊,这都敢应下,肯定是跟朝廷已经达成合谋了。
殿内诸臣俯地悲痛——
陈猎虎,没想到你这自诩忠烈的家伙竟然第一个背弃了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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