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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床,浑浑噩噩下楼觅食。
家里不缺吃的,到处是年货礼盒,厨房冰箱一打开就是鲍鱼燕窝佛跳墙,赵星茴连多看一眼都腻得慌,想起前几天跟堂哥去爬山买了袋零食,下车后堂哥又把零食袋塞给她,倒腾半天,翻出了一桶新口味杯面。
赵星茴唯一的厨艺得以施展,她在厨房把面泡了,加了颗鸡蛋,懒洋洋地端着杯面回房间。
不过是路过餐厅时打了个哈欠,泪花冒出来时,赵星茴瞥见冰箱门轻轻摆动了一下,似乎有点什么声响。
而后有人——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冰箱门后闪过一片浅色的格纹衣角,半幅清削身形突兀出现,一只手握住了冰箱门,“嗒”地轻轻关上,长腿迈动,转身面对她……
连续数日没在家里看见一个人,夜半时分灯光昏暗的餐厅,睡觉之前赵星茴看了十几个小时的电视,这一秒脑子短路,突然浆糊似的炸开,在那人面孔出现时,她浑身一激灵,惊恐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大步,手臂发软,杯面“砰”地砸在地面。
闻楝捏着水杯出现。
他抬起眼,错愕地看着面色惊恐的少女和满地狼藉。
不知道是之前太过忽视,还是一个月不见的原因,闻楝好像长高了一点,睡衣裤管空荡,头发蓬松微乱,眉眼清柔,肤色霜白。
赵星茴没见过他这样,也真的没认出是他。
刚才那秒她真的快吓死,腿也软了,脑子也炸了,破音吼他:“闻楝!!!!!!!!!”
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有病啊???!!”
赵星茴把仅剩在手里的泡面叉子砸他,“你能不能有点声音????”
手上哆嗦,白色的一次性叉子轻飘飘落在地上的泡面汤中,离闻楝老远。
她穿毛绒绒的兔子拖鞋和垂到脚踝的白色睡裙,衣服拖鞋全溅上了泡面汤水,长发凌乱,面色苍白,圆溜的眼对他怒目而视,火冒三丈。
很奓毛。
“对不起。我喝水……”闻楝也怔住。
他没想吓她,举起手中水杯,嗓音有变声期的沙哑,“喉咙有点干,我出来倒杯冰水喝。”
家里地暖开得很热。
赵星茴发抖的身体还没平复,又气又难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他,“你半夜回来干嘛?”
“我前天回来的。”
他已经在家呆了两天,赵星茴不知道。
或者说,压根没注意,没留神。
“在家不知道出点声音啊?!我怎么知道你在家。”赵星茴大吼,“就知道半夜三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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