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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昭无碍,他这才嫌弃道:“笨手笨脚,若非脑子还算得用,怕是连吃饭的家伙什儿都找不到!”
谢昭气得一把拍掉他的手。
顾令璟顺势转身,余光瞥见谢沅同样染上褐色药迹的手腕,这才回神:“夫人可有被烫到?”
谢沅正拿着帕子擦拭,忍了忍疼:“无碍,药并不太烫,只你娇气!”
她点了点谢昭的额头。
“舌间不耐受热,自与手不同,长姐莫不是在后宅斗久了,看我也成了借伤博宠的妇人丑态?”谢昭佯装生气。
“我——”
“好了,长姐快去换衣裳吧,小心着凉。”
谢沅被他急急推进屋里,眉头微蹙。
待她换好衣裳出来时,顾令璟已经去上朝了,谢昭也不见人影。
她问道:“夫君今日不是给了小弟假么,怎得他还是去大理寺了?”
周嬷嬷回道:“二公子与世子又吵了起来,气不过便跟着他吵出门了。”
“又吵起来了?”谢沅皱了皱眉。
含琴宽慰她:“奴婢瞧着世子虽对二公子不甚热络,但有您在,他二人间已比从前融洽多了。”
“从前他二人水火不容,险些闹得两府断交,小弟更是直接投了太子,借势与夫君作对,如今眼见着关系转好,我却都不知因为何故。”
“他们怎能不相对呢?世子十七登科及第,玉面状元之风采得满京称赞,又频频因政绩出色升官,如今已官至大理寺少卿,而二公子亦是十七高中状元,三年高升至大理寺丞,如此出色又相似的两人,莫说外人拿来比较,想来他们自己亦是存着一较高下的心思的。”含琴笑道。
说起这点,谢沅亦含着骄傲:“同样年少成名,仕途坦荡,他们若能成挚友,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正是这个理儿呢!”
“可奴婢瞧着,世子虽爱重夫人,惠及二公子,如今却有些本末倒置。”含秋阴阳怪气,“若二公子是女子,怕是早就进府做妾了!”
“含秋。”谢沅语气微重,“夫君待我极好,小弟亦敬重我这个长姐,你多心了,以后再说这等话,我便要罚你了。”
含秋哑言半晌,只能应是。
“这话伤人心得很,可不能被二公子听到,生了嫌隙。”含琴也道,“老爷夫人去得早,长房一脉只留下夫人与二公子,外人看云州谢氏繁盛依旧,个中艰难又有谁知?若以后夫人受苦,又该谁来为他撑腰?”
说到底,女子能在夫家立足,多靠娘家得力,谢昭是谢沅最亲近的依靠了。
含秋这才听入了心:“奴婢日后必对二公子恭敬再三。”
谢沅笑了笑:“我只长小弟三日,自幼一同长大,情分不比旁人,也无需你如何小心,待他如待我便是。”
含秋重重点头,却没察觉谢沅口不对心的猜疑。
正在此时,正院来了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嬷嬷隐隐面含不屑:“夫人体恤世子夫人身子不济,特意吩咐奴婢来拿对牌账册,好叫世子夫人安心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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