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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梅花篆字之绿玉渗香（第1页）

远看为花，近看似字，花中有字，字里藏花，花字融为一体，字体刚劲有力，古人有爱梅、赏字的习惯，故赋予了“梅花篆字”之说。

篆字有大篆和小篆之分，大篆的象形字很多，大都属于因形立意；小篆的特点是体正势圆，字体平、正，横画必平，竖画必直是严紧而又工整的书体形式，从结构到运笔都是以圆为主，字的外轮廓由于中心十字线拉长而形成很自然的椭圆，字势凡弯折处均呈弧形细观之多是方中有圆。

篆书由于练习起来费时费力，不太易学，渐渐被多人所弃之不学，因书体优美如画，有遒劲、淡雅的文化内涵还是有不少文人骚客喜欢此种书体。

胡一壶就是一人，此人不但会写篆字，而且还是双手同时书写梅花篆字。年青之时得老师之真传，双手篆字在江湖上颇有声誉，民间求字之人不绝门庭，其中不乏王侯将相之辈，有千金难求一字之说。自从胡一壶落第之后，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卖过字，曾有王孙出万金求其一字，胡一壶不为所动，整天邋邋遢遢，抱着酒葫芦，串街走巷和乞丐为伍。这是前话暂且不表，现在我们来说后话……

随着胡一壶和小郎珏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胡一壶觉得此子聪慧伶俐，鬼点子也不少，不由得越来越喜欢起他来，在他身上好象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都是一样的调皮捣蛋。

胡一壶还发现，小郎珏不但记忆力惊人，领悟力也是超强，能三步做诗，出口成章了。比同学堂的学生根本不能同日而语。由于喜欢所以爱，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用在胡一壶身上现在正合适，他喜欢的是他的学生，爱的是郎珏。为了打造一个高品质的弟子，胡一壶好象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每天胡一壶给小郎珏加小灶拿出更高深的一些书籍给他看，为他讲解，郎珏的知识在一日千里的进步着。当然雪儿是郎珏的侍女整天跟在身侧，同时也在身受着知识的洗礼。

这日，胡一壶把小郎珏带进书房，从箱子底翻出了一包东西，剥开层层包裹，胡一壶拿出一个小匣子，用微颤的手打开盖子，拿出一个用绸缎包着的东西，轻轻拆开，只见一个墨绿玉砚呈现在他们面前，只听胡一壶说：

“这台玉砚跟随我快一甲子了，是我的授业恩师赐与我的，他老人家一直期望我能在科考时秀才及第混个一官半职，没想到官场黑暗，害得我名落孙山。从此我心灰意冷，整日以喝酒来排解我心中之郁闷，搞得我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我从落榜之后便封笔了，老师教我的梅花篆字再也没有示人。在我有生之年，我决定把老师授于我的梅花篆字传授给你，也对得起我那九泉之下的恩师了……”

小郎珏看着老师的黯然表情，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只见胡一壶慢慢把玉砚放在书桌上，招手让小郎珏靠近身旁，慢慢打开一卷雪白宣纸铺在桌面上。

“磨墨。”只听胡一壶开口对站在旁边的小郎珏说道。

小郎珏抓起一顶黑墨在砚台上磨了起来。说来也怪，只见此砚台的砚窝里湿油油的，郎珏是亲眼看到胡一壶没有在砚台里边加水的，再加之这台玉砚封存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潮湿呢？墨条在不断变短，砚台里的墨汁随之也多了起来，墨汁稀稠度刚好，好象有人被加过水一样。小郎珏有点惊奇，这砚台会自己渗水，那墨汁有股浓浓的墨水清香味道，甚是好闻。

“先生，这砚台怎么……”小郎珏疑惑地看着胡一壶问道。

“会自动渗水是吧，还有股清香之味。对吧？”胡一壶好象知道小郎珏想问什么似的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嗯，我阿玛用的砚台还要叫人加水并且没有这个清香味道。”小郎珏拿自己老子的砚台和胡一壶的这台比了起来。

“我这方砚台是一个宝砚，名曰：绿玉渗香。不用加水，自磨会自动渗水，且水质优良，略带香味。假如用劣质墨条它是不会自动渗水的。还有这方砚台会认主人，它若认定你之后不会为他人所用。用也只是一方普通之砚，不会渗水也不会留香。”胡一壶为小郎珏解说着砚台之奥妙。

“这砚台这么神奇？”小郎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我让你磨墨是为了让你和它增进一点感情，寻找一点默契。以后会慢慢把你当作主人，这砚台是有灵性的东西，只有当你磨出的墨是上佳之品写出的字才有灵性。所以不是老师自夸，我的字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别人想求还得看我的心情。”胡一壶对小郎珏说教着。

只见胡一壶分别用双手各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举着笔略一思索便弯下腰，双手左右开弓在纸上刷刷运笔写下“天道酬勤”四个刚劲有力的梅花篆字。

小郎珏看着，似花非花似字非字，字亦是花，花亦是字，远看似花，近看是字，花中有字，字中藏花，小郎珏不禁看痴了。

“珏儿，怎么样？想学吗？”胡一壶看着小郎珏的表情，微笑着问道。这是三十年之后又重新提笔此时的心情和三十年之前相比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十岁。

“嗯，先生，你的字写的太好看了，和花似的。我能写得象你一样吗？”小郎珏看着字不由得羡慕地说道。

“你肯定能行。来今天开始我教你学梅花篆字……”胡一壶看着小郎珏信心满满的说道。

“来过来试试，来我先教你握笔的姿势。”胡一壶说着把桌上刚写过字的宣纸拿过去放在一边随口说道：“这几个字送给你吧。”

胡一壶又拿出一张宣纸用镇纸压好，开始教小郎珏执笔之法：

“其实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也就是说手心空虚，执笔灵便就行，没有太刻板的要求。五指执笔概括为：按、压、钩、顶、抵。‘按’就是大拇指上仰按住笔杆内侧，由内向外用力；‘压’就是用食指弯曲下俯压在笔杆外侧，由外向内用力和拇指配合夹住笔管；‘钩’是用中指弯曲下俯钩在笔杆外侧，由外向内用力；‘顶’是指无名指弯曲下俯指甲肉边际顶在笔杆内侧使中指向内钩的力量得到平衡；‘抵’指小拇指弯曲下俯紧贴无名指起辅助作用……”胡一壶对着郎珏讲解着执笔之法。

“来，你握一下笔试试。”胡一壶把手中的笔递到小郎珏手中，左右手各一支。小郎珏接过毛笔，按照先生的教授方法握着毛笔。

“对，就这样，拇指要用力按，哎，对放松，执笔灵便一点，不要那么死板……”胡一壶手把手的教着，一个会讲一个爱学，一经点拨小郎珏就学了个七八分象。

二个时辰下来，小郎珏感觉手指和手腕有点发酸发痛。没想到拿笔也会这么累。

“运笔方法呢大概有三种：一是指运法，又称枕腕式，是学习书法的基本方法；二是腕运法，又称提腕式，是依靠腕力来运笔；三是肘运法，又称悬腕法，将执笔之手一起悬空，以肘部运笔，以肩膀为中心……”胡一壶滔滔不绝的讲着，此时的他颇有一代宗师之范。

小郎珏认真听着，时不时用手中拿着的笔比划着，有点走火入魔之感。

“来，运笔试试。”胡一壶鼓励着小郎珏说道。

小郎珏握着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对，对，就这样，不错，手腕用力，腕动不是手动，嗯，对，不错……”胡一壶耐心的教着郎珏，不停的指着不对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