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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车从东港到京都,时玉哭了一路,眼睛肿了,妆也花了。
傅景寒坐在一旁,将人揽入怀里,轻抚摸她隆起的小腹,柔声安抚,“别太担心了,医生说桃桃的情况越来越稳定,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两个说好的,彼此的婚礼都要在,可是我却趁她昏迷时结婚了。”
“桃桃不会怪你的,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再大点婚纱都要穿不上了,不然就要等到生完孩子之后再举行婚礼。”傅景寒在她脸上轻吻了下,“等桃桃醒了,看到你挺着大肚子在等她,她会内疚的。”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桃桃总不醒心里难受。”
傅景寒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耐心哄她,“放心吧,桃桃不会睡太久的。”
傅家老宅挂满中式红绸,宾客临门,一派喜气洋洋。
相比傅家,慕宅冷清许多。
慕斯容夫妇和慕斯静夫妇皆跟着婚车赶往京都。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着满院子花草,不知不觉已经十二月份。
保姆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腿上,“老太太,院子里风大,您这腿不能受寒,我推您去廊下吧?”
老太太望着门口方向,像是自言自语,“时玉都出嫁了,我的桃丫头为什么还不醒呢?”
保姆听见,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三个月前,老太太听说桃桃小姐出事了,一着急从楼梯上滚下来,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
当初在医院,又听医生说桃桃小姐性命垂危时,老太太几度昏厥,现在身体是越来越差。
大夫说老太太这是心气郁结所致。
保姆蹲在老太太身前,“你要是想桃桃小姐了,就让家里的司机送您去医院。”
老太太摇头,“今天是时玉丫头的大婚,汀洲这个时候应该在医院里陪着桃丫头,我就不去打扰了。”
瞧着老太太郁郁寡欢的模样,保姆也心疼,于是轻声道,“老太太,您不是喜欢秦腔嘛,我学了些,给您唱一段?”
听到秦腔二字,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件事,“沈家那个怎么处理的?”
“因为蓄谋故意杀害桃桃小姐和简小姐,情节严重,判十年。”
老太太叹了声,“是我引狼入室了啊,是我害了桃丫头!”
“老太太您别这么说,桃桃小姐听到了该心疼了。”
。。。
时间进入腊月,黎明破晓,病房外洋洋洒洒飘起雪花。
这是东港第一次下这么大雪。
病床上的女孩从沉睡中醒来,床侧,男人握着她的手睡着了。
她动了动,手指挠他手心,“慕汀洲,去外面,牵手手,到白头!”
慕汀洲以为自已又在做梦,他没敢醒来。
手心又被挠了挠,“慕汀洲,我要去看雪。”
手忽的被握紧,男人仍旧趴着,声音却沙哑哽咽,“桃桃,告诉我这不是梦。”
不然,他不敢醒来。
“慕汀洲,我要生气了。”
男人缓缓抬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对上一双清澈水亮的眼眸。
这一刻,全世界,他只要她。
第一缕阳光洒向皑皑白雪时,男人推着轮椅上的女孩,她穿着厚厚的雪白羽绒服,戴着红色帽子,看着面前戴着同款红帽子的雪人,笑容灿烂。
她仰头看向身后,眸色莹亮,“慕汀洲,我们一起和雪人拍个照吧。”
有人路过,慕汀洲拜托帮忙,他走到姜桃身旁,蹲下身子,与她肩并肩,十指交握。
快门按下瞬间,女孩侧头吻在他脸颊,在他耳边轻语,“慕汀洲,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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