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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清了清嗓子,道:“其一,还请任当家约束麾下人马,不可越过铁史沟山一步,秦某除了攻打三座崖之外,也绝不踏过铁史沟山一步。”
“其二,我与王刚豹五乃私人恩怨,与任当家的无关,还请任当家不要插手我与这二人之间的纷争。”
“其三,咱们两家之间可合作通商,我知道这附近有不少马户都在任当家的庇护下,每年产出不少良马,我可以拿粮食按行价来换马匹。”
听罢他一席话,任亮仰头哈哈大笑,并不作表态,而是问道:“秦大管事,你领着大明朝廷的饷银,却要干杀头的买卖,任某想知道,你所欲为何?”
秦川不答反问:“任当家的扯旗造反,所欲又是为何?”
“为了掀翻这糜烂不堪的大明朝廷,还天下苍生朗朗乾坤。”
“好个朗朗乾坤,秦某佩服。”
秦川朝对方拱了拱手,又道:“任当家的,咱们两家走的是同一条道,秦某虽然当了明廷的官,但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黎民百姓罢了。”
“既然是同一条道上的,秦大管事为何要对同道中人拔刀相向?”
“哈哈哈哈,任当家,这个问题该问你们才是,秦某明明只孟家庄谋一立足之地,任当家却和那几路人马联手攻打孟家庄,这又是为何?”
“在那之前,秦大当家对巴山虎及李彪风的所作所为,不合道义吧,巴山虎好心收留你,你却反咬他一口,这又如何说?”
“呵呵,巴山虎明知李彪风乃秦某生死大敌,却硬要狼狈为奸,想在孟家庄取秦某人头,秦某如何能忍?”
“就算如此,通天柱及郭彦已死在你刀下,巴山虎及李彪风业已远走他乡,你为何还要攻打三座崖?”
“为了天下苍生。”
“此话怎讲?”
“以秦某看来,天下英雄可分为三种人,一种乃是贪图这大好江山的枭雄,如张秉忠李洪基之流,另一种乃是为了天下清平的英雄,如秦某及任当家的,最后一种则是只为贪图一时之快,为吃香喝辣酒肉女人而祸害苍生的鼠辈,王刚豹五便是此类鼠辈。”
“秦某不但要掀翻明廷,荡平建奴,还要杀尽此类鼠辈,只有如此,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任亮接不下话,只得皱着眉头,定定望着小河对岸。
他不得不承认,姓秦的说得没错。
他也打心底厌恶王刚豹五等人不分善恶不论贫富只顾烧杀抢掠的行径。
可是,他也信不过姓秦的。
在他看来,姓秦的应该归为第一种人:枭雄。
姓秦的或许真的不祸害百姓,但绝不像刚刚说的那么纯粹。
见任亮不说话,秦川也没出声,只静静地望着对岸。
他知道,任亮绝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人。
历史上的任亮之所以能在这一带跟清军周旋那么久,最主要的原因,是得人心,周围的乡民都心甘情愿地帮他。
简单来说,任亮就是一个典型的劫富济贫除暴安良的好汉。
他不想跟任亮动干戈,最好是能收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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