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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芥试探道:“我去把案件记录偷出来?”
“都说了是严家施压,那证词能信?”
在游介然眼里,已然是严家在报复,“要不这样,陆九陵,我登门去严家一趟,叫他卖我家个面子。再不行,把你家的名头也搬上。”
“我祖父从前因为出征日屡次要听钦天监的指示,闹过几回,陆家的面子在钦天监的人那儿不管用。”
陆执方把游介然那点希冀也打消了:“丧子之痛,游家的官场人情也未必顶用。”
他看向荆芥:“闻人语有没有亲属在吉阳?他那个徒弟在何处?去过监狱探望没有?”
荆芥把查到的都回答了:“有个侄女,已经出嫁了,嫁的是个吉阳药商。我打探到平日里往来很少,不然严家就该绑闻大夫的侄女,而非亲传弟子。至于那个徒弟,被严家打了一顿,还在昏迷中。”
陆执方默然,照此情形,若非游介然提出来要带嘉月看病,闻人语遭遇此事,是凶多吉少。
“我想办法去狱里见一见闻人语,”他唤了游介然的字,“修自还是去吊唁一趟,看看有无转圜余地。”
几人商议定了具体章程,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馥梨等在一旁,收拾好桌面,也准备走了。
这一路住宿,她都跟大姑娘的女眷那头,房间也是同蓝雪在一块儿。
“哎,还有一事,小梨子,劳烦你过来。”
路途快十日,游介然同她熟悉起来,也嫌弃名字不太顺嘴,擅自给她添了个新的更接地气的名儿。
馥梨掸掸神,没觉得暧昧亲昵,每次听见总想到戏文里那些叫“小福子”“小桂子”的小太监,听完了都想给游介然“喳”一声表示收到。
她回头看游介然:“游公子有何吩咐?”
游介然拿起案上那碟没动过的酿青梅子,“车马劳顿,恶心想吐,含两粒缓一缓就好了。你给大姑娘送过去,说是她阿兄给的。”
馥梨拿着梅子,看看陆执方,陆执方没反对。
她就走出去,临到门槛处,听见陆执方漫不经心说了游介然,“尽捡我的人使唤,自己没长嘴。”
游介然愤然回骂:“陆九陵,你就是个小气鬼。”
翌日,吉阳城的严家府门大开,朱漆门下两盏大白灯笼高挂,前来吊唁的人和车马填街塞巷。
游介然等了大半日才轮到,一笔诚意十足的白事金送出去,连严家二老爷的面都没见着,光是提一提闻人语三个字,就被管事客客气气地请出严府大门。
“我等丧事结束了,再给严家发个正式帖子。”
游介然没抱多少希望,揣袖出了严家。
同一条街的拐角里,他面前的一男一女已作寻常打扮,换上了更朴素的衣裙装饰,是陆执方和馥梨。
游介然问:“狱卒那头都打点好了?”
“快到时辰了,问过之后到客栈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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