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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鸡……”我嘴皮子哆嗦,壮着胆子把身体支起来,探头探脑地往那大铁锅里一瞧,顿时吓得脑门爆炸,再次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这一锅水从上午烧到傍晚,一直烧到天都快黑了,几乎一直都保持着沸腾状态,可即便是这样,那锅里的死鸡肉还是跟刚放进去的一样,不仅鸡皮没烂,反而将被拔掉的毛全都长出来了!
死鸡卷缩在大铁锅里,不断地起起伏伏,那样子就跟刚放完血,还没来得及把鸡毛拔掉的一样,这一锅热水“咕噜噜”地沸腾着,愣是没把它烧熟!
“这鸡不能吃!”爷爷一咬牙,在厨房找了一把抓钩,塞进大铁锅,将鸡肉直接勾了出来,沿着窗户就丢到了外面的胡同。
我指了指灶台下面,哆哆嗦嗦地讲道,“那爷,这灶台下面的纸……它怎么还在烧啊?”
爷爷将脑袋别过来,嘿嘿冷笑道,“进我家烧坟头纸,好家伙,这是准备要我老陈家断子绝孙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还在愣神,没从刚才的一幕中缓过劲来,爷爷已经摸着我的小脑袋瓜,轻轻拍了几下,“小凡,把锅洗了,用爷爷买回来的糯米煮点粥,什么都不要放进去,晓得了吗?”
我“哦”了一声,赶紧抓着水瓢将这一锅水勺干净,整整洗了三次大铁锅,才敢继续下米熬粥。
爷爷进了书房,好像把自己锁在了里面,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响,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把粥熬好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我不敢一个人待着,便准备去书房看看爷爷到底在干嘛。
反正这一锅粥也烫,我打算瞪他冷透之后再吃。
可刚走出厨房,我就听到小院门口,发出“咯咯咯”的鸡叫声,很清晰,好像就是从大门口的方向传来的。
“真奇怪,哪儿又来的鸡啊?”我这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还好爷爷就在书房里,我也没那么害怕,便壮着胆子抓了一把柴刀,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门口。
我把耳朵贴在了大门上,门的背后,接连不断地传来“咯咯”的鸡叫,我将眼睛贴着门缝,轻轻地望出去,却没有发现那只鸡。
可这时候,大门口下方却传来很有节奏的“夺夺”声,像是有鸡正探出长啄,在啄我们家的门槛。
“奇怪……”我自言自语,只是一只鸡,没什么好让我害怕,便壮着胆子站起来,轻轻将门拉开。
这一拉,大门外顿时一股冷风灌入,冻得我直打摆子,我将目光沿着鸡叫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表情一呆,转瞬间陷入了惊恐。
我家大门口外面,居然摆着一副被啃干净的鸡骨头架子,那骨头架子倒在地上,还残留着一滩发黑的鲜血。
鸡肉是生的,谁能下得去嘴?
我脑门凉凉的,忽然想起之前那一阵“咯咯”的鸡叫声,以及门开被啄动的声音,这一切,该不会都是那副被啃得只剩骨架的死鸡干的吧?
就在我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却一样看见地上的鸡架子,居然支着双脚站起来了!
死鸡身上大部分的肉都被坑没了,胸脯子血糊糊的一片,连脖子也仅剩下一截发黑的骨头,可那鸡头却诡异地旋转着,将一对眼睛直勾勾地转向了我!
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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