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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便是访间民言,打是亲,骂是爱?
小皇帝拉开围猎场的栅栏门,御卫紧随其身,见雪狼就在栅栏内,众臣不免生了担忧,恐忧小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楚怀瑜匆匆临至袁沃瑾身前,而后半蹲而下,抬手摸上雪狼的头颅:“快让御医瞧瞧它伤了哪里。”
众臣们:“……”
袁沃瑾:“……”
无暇计量自己与一头畜生的价值,见小皇帝已在身前,袁沃瑾从怀中掏出那枚浸染着血迹的金牌,以示成果。
他一身血迹,衣物残破,此刻气息更是悬浮微弱,在场余人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身无寸铁在众人的围猎下顺利逃出,且还降服了凶恶的豺狼,守住了怀中的金牌。
是为讨赏还是为讨得小皇帝欢心?
楚怀瑜的视线从雪狼身上转移到眼下,见身前的人撑着一口气在等他发话,他不吝承认:“不错,你赢了。”
等到这句话,袁沃瑾终是松了一口气,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御医得召,匆匆赶来,只见小皇帝嫌弃似地用从那囚徒手中捡起的金牌戳戳囚徒的脸,似乎事不关己,却又好奇道:“你瞧他死了没。”
御医:“……”
见他动脉还在跳动,呼吸尚有,御医回禀:“还活着,陛下。”
“哦。”小皇帝随即转脸摸着半卧在身前同他吐着舌头喘息的雪狼脑袋,一脸担忧:“瞧瞧朕的雪猊可有伤到哪里。”
御医道了一声是,从背来的医药箱中取出一块洁净的白布,而后展铺在自己膝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托起雪狼渗出血迹的狼爪,仔细地翻看。
一人一狼随后被担架抬走,林中余下的围猎者姗姗而来,有的身上带着伤,有的衣上裂了口,还有的便是失了马,徒步跑回来。
见到那凶恶的雪狼乖顺地伏卧在担架上,从小皇帝面前抬过,参赛之臣恍然大悟。
那将俘怀揣金牌本就已获一物,而后又随时携着小皇帝的贴身之物,引得雪狼不仅不攻击他还与他亲近,再一瞧那雪狼,哪里是什么凶兽,分明就是小皇帝豢养的猎宠。
从始至终,这便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而那姓袁的,便是魅主的罪魁祸首!
见众人多已至终点来,尉迟睿宣道:“这金牌和雪狼,皆归袁大将军所获,众臣有目共睹,故此,这猎赛之冠便归他所属。”
围猎场内的人俱是愤愤不甘,却终只得认栽。
尉迟睿扫视一圈人围:“诸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观臣们心中也有了定断,方才那雪狼与小皇帝那般亲近,分明无意袭击那俘虏,不知是小皇帝不舍伤那囚徒,还是有意试探这些动刀拿枪只知争夺名益的莽夫们。
要说在这些人中,唯一伤得最轻的人,便是尤老将军的独子,或是说,他衣衫干净,根本无所伤。
而他不悲不愤,目光始终在那将俘身上,倒似什么无欲无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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