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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就麻烦开口罢。”羽人非獍此言一出，慕少艾背对着他眉开眼笑。好个慕少艾，让人帮忙还要让对方感觉亏欠了他的！真是拐人的最高境界所谓此时无招胜有招了！

但慕少艾还不能把得逞的喜悦表达出来，只见他仰天一叹，当渭城的轻尘沾上衣襟，塞外的羌笛悠悠吹响，仿佛栏杆拍遍欲说还休……“劝君莫言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羽人非獍斜着视角瞄了他一眼——假仙个什么？接下来，慕少艾活象连后事都安排好了似的一片海阔天空两袖清风，脸上笑语吟吟神采飞扬，连那刺目的黥印都仿佛成了添香墨笔画龙点睛。

其实那黥真的不难看。就象一枚神秘而优雅的***图腾，静静地映射在曲线温润精美的颊上。象青鸟……不，象朱雀的翅翼。高贵由心生。代表罪恶的印记在他脸上却焕发出卓然不凡般的气度。

羽人非獍用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目光，看着他。“在我离开的时间里，连城就拜托羽仔你了。”“知道……”——他怎么现在就不提让人记得烧纸钱了？

（月华：连城是谁……）（西希：往下看……）

远离落下孤灯的外城的市集上，商业发达，旅运频繁，肆上货物，品种繁多。但见仕女商贾们纷至沓来，人声喧哗，肩摩踵接，一派熙熙攘攘的繁华景象。

“我要吃糖葫芦。”眉清目秀的素续缘十分郁闷地看向身边年仅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女：“你多大了还吃这种零嘴？真是为老不尊。”她移动的身形宛如一朵云霞，轻敷薄彩，雅淡清逸，可见功体修为不凡；又不象某些江湖人士总爱刻意遮掩，因此飘洒得十分好看。她也长得极漂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挑剔如慕少艾者也可以打出九十五的高分。只不过天下的美女何其多，万紫千红媚态横生各擅胜场——慕连城眉宇间英华内蕴的早慧若是放在男子身上，可谓足风流人物；但她偏偏是女孩，这样一股中性气质加上痕迹明显的中性打扮——总觉得有股魔性……

最麻烦的，是她的眼睛：左目漆黑，十分正常而且光彩炫人；右目却是重光，瞳仁四周带着淡淡的金珀色光晕。于是一眼扫过去，感觉就十分怪异了——两只眼睛折射出一黑一褐截然不同的色泽。感觉就更象妖孽了……

（月华：慕……？这女孩到底是哪来的？）（西希：参考第一卷——某两人不是一夜风流吗？所以……）（月华：……这不是真的吧？||||）（西希：……信或不信全由你=

=）

但见美人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与其说是明媚动人，不如说表情被堆砌得完美无瑕。只不过脱口而出的台词，就很不人道了。“你爹多大了，还不是到处坑蒙拐骗？让你请支糖葫芦，相形下也够无辜了吧。”“……”素续缘接不上话。别家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他家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拦住卖糖葫芦的小贩，小贩一停，原本一干在路边张望着白流口水的寻常人家小孩们也三三两两围了过来，羡慕地看。“我要两支糖葫芦。”“六文钱一支，两支十二文钱。”“十文钱卖不卖？不卖就算了。”续缘真是常年耳濡目染久了，不管是武林大事还是游走市井，张口便学爹亲的讨价还价，而买一斤青菜又卷走一捆葱的门道干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毫不含糊。小贩愣了会，才忙道：“卖！卖！十文就十文。”

被还到五文钱一支的糖葫芦慕连城挑了半天，生怕吃一点亏。可见慕少艾果然也是不输素还真的武林栋梁为人父母……糖果的芳香让四周的吞口水声此起彼伏。一般于市井讨生活的人民不会没事给小孩子吃零嘴，偶尔逢年过节破个例已是奢侈了，也难怪零嘴小贩的身后总是跟著一群望梅止渴的小娃儿。好心的续缘目光一扫，再微微一笑，对那小贩道：“再买八支，四十文怎么样？”“等、等下，八支可是六八四十八文钱啊！”“耶，你可以不收。”言毕就要把钱袋往袖里揣——这可不是姜太公钓鱼之姿了，不卖的话他还省下来了。小贩咋舌：“谁家的公子哥？这么嘴利算计？”“不收吗？”“收！收！我收！”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理？当下四周得了实惠的孩子们一阵欢呼。

那小贩接过四十文钱，嘴上不免念念有词：“这位小少爷这样会算计，怕是以后连天下第一人的素还真都不是对手哩。”素续缘闻言冲他一笑，俊秀亲和文质彬彬十分有修养与家教。“我爹就是素还真。”

倚在桂树下吃冰糖葫芦的时候，老有只苍蝇不知死活地在眼前绕来绕去嗡嗡得令人心烦。续缘伸手赶了半天不见成效，而把最后一颗糖葫芦咬进嘴里的慕连城皓腕一翻，手上的竹钎子飞出去时没一点声音，正中那只倒霉的苍蝇，整整齐齐地被钎子钉在了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