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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真是没想到,沈知霜的观察力如此敏锐。
他让大夫治了几日,自觉没什么大碍了,才过来见她。
没想到只迎头看一眼,沈知霜就看出了不对。
李渊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轻伤而已,我饿了。”
沈知霜脸色有点冷:“把衣袍脱下来,我看看。”
李渊的表情更是冷酷:“不必看。”
他刚说完这三个字,沈知霜的手就抚上了他的额头。
“额头还烫着。”
沈知霜看了他一眼,偷偷叫了个心腹婆子进来:“让老大夫过来,就说我身体有些不适。”
那婆子领了命令,很快就离开了。
沈知霜回去后,看李渊还坐在那里,过去拉他的袖子:“你去卧房里躺躺。”
“我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前几日没有过来,不过是怕伤口的血气冲撞了你和孩子,今日已大好了。”
李渊难得对她解释这么多。
可惜沈知霜并不想听,她随意点点头,再次重复:“你去卧房里躺躺。”
李渊看着她,沈知霜分寸不让。
过了好一会儿,李渊终于站起来,走进了卧房。
床上还有沈知霜残留的香气,闻着熟悉的气息,几日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李渊,竟是没多久就陷入了沉睡状态中。
沈知霜请的老大夫先是给沈知霜探了脉,随后就在侧厅等着了。
等了一个时辰,被好茶好点心伺候着,老大夫并不觉得多么难熬。
李渊睡了一个时辰,被沈知霜叫醒了。
他眼底的疲色消退了很多,沈知霜拉着他的手,让老大夫给他看看。
在老大夫和沈知霜面前,李渊终于脱下了衣袍,露出了身上的伤。
伤口包裹得很好,可李渊这几日就没停止出门,每次都假装若无其事,伤口无法避免地再度受创,一来二去,伤口至今还没有好转的迹象,无非是用药物控制着别恶化。
伤口显露前,李渊还有心思提醒沈知霜,让她回避。
沈知霜假装没听到。
看到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给开了药方,还是叮嘱道:“将军自愈能力极强,可仍需在府中静养三五日,不可牵动伤口。”
李渊没说话。
沈知霜派婆子跟老大夫去取药煎药了,留下李渊自已坐在那里。
“您这段时日就别出去了。”沈知霜对他道。
李渊摇摇头:“还有要事。”
沈知霜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心口微微叹了一口气。
荣华富贵也得有命才能享受。
李渊若是还做个没有实权的将军,就是案板上的肉,等到老将军倒了,他就再无利用价值,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她陪他一同赴黄泉。
沈知霜是赞同李渊去争的,他若是不争,没人会把机会送到他面前。
可争,就代表着李渊需要被利用。
除却他老将军义子的身份,这人一身高强的武艺才是最具优势的地方。
这些日子,沈知霜偶尔发觉李渊身上带着血迹回来,却从来不过问。
如今看到他自已都受伤了,她就不能装不知道了。
“要事哪有孩子重要,就对外宣称我需要照料,你得在家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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