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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拦不住她,几眼的功夫,霍敬亭就下了结论,他有些诧异卢宴珠的功夫竟然不是花架子,而是下过苦功夫,一拳一脚都硬而不乱。
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身份,追她的人根本不敢下死手。
如果强闯有用,他就不会还坐在这里了。
他只在心里默默一想,留在倒座房的下人就一脸警惕得看向他。
屋里的潮湿的霉味淡了,仿佛被少女打斗中残留下的馨香冲淡。
被牵连误会,霍敬亭不仅没生气,还莫名有些想笑。
他忽然又有了耐心,指着已经寡淡如白水的茶水,对防备他的下人道:“劳烦换一杯清茶。”
下人意外看了霍敬亭一眼,今天倒座房里来了很多想要拜见二公子的人,大部分听到二公子不见人,就直接走了,少部分人等了一刻钟,唯独霍敬亭从清晨等到了现在。
想到霍太傅的遭遇,下人心里唏嘘一声,安静地给霍敬亭换了一杯新茶。
“霍公子你在这儿等着也是没用的。”下人好意提醒了一句。
没用,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霍敬亭微微摇头,依然坚持。
一盏茶后,有声响传来,是卢宴珠跑了出来,她已经摘到幕离,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她哭得很倔强,眼睛通红,却执拗得睁着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
哭得极为心碎的卢宴珠再一次从他身前飞奔而去。
这就是这出戏码的结局吗?
霍敬亭忽得没有了看戏的心情,他有些兴意阑珊。
裴子顾应该不会出来了,就连他曾经爱如珍宝的前未婚妻,见了他都落泪而去,他父亲的事情,裴子顾应该也是铁了心不会出手了。
霍敬亭的心不停下坠,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愤怒。
“你,你是霍太傅的儿子?”不知为何,伤心欲绝的卢宴珠又折返回来。
这一次她站定在他面前,泪水未干肿得像桃一样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霍敬亭颔了颔首,完全看不懂这双清澈泪眼下的想法。
“霍敬亭,我相信太傅的为人,他一定是清白的。”少女的嗓音还带着没有消散的哽咽,但她说得极为坚定认真。
霍敬亭仰望着卢宴珠,从哭红的鼻头,到真挚的眼睛,他头一次心里有些茫然。
卢宴珠在做什么?
他虽然一向看不上情情爱爱,但卢宴珠不是正为了裴子顾伤心欲绝吗?
他阴暗地想,卢宴珠不会想用他来气裴子顾吧?
那卢家大小姐是选错人了,就是他父亲没有含冤入狱,他的身份也不会让侯府公子追悔莫及。
她应该去找那些宗亲勋贵,不过以现在永宁侯府的势头,除了皇子,怕没有其他人能压过裴子顾一头。
不过被逼上绝路的霍敬亭,心电急转间,已经在谋算如果他肯配合卢宴珠演戏,卢宴珠身后的卢家是否可以让他借力为父亲洗刷冤屈。
卢宴珠伸出没有染丹蔲的干净手掌:“跟我走吧,他不帮你,我帮你!”
霍敬亭心脏一缩,似痛非痛的触觉,让他微眯起了眼睛,他想伸出手掌挡在脸前,倒座房里的阳光好刺眼啊。
伸到一半时,就被另一只温暖又干净的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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