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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意气风发的大将军,宅邸风格也该是张牙舞爪的,没想到却有一丝内敛的温和在里面。
像是父亲与孟舸伯伯的结合。
刚行过长廊,便有一支羽箭飞来,在它要挑碎我的耳发前,我快速握住了它。
箭身刻着小小的「别」字,是母亲的字迹。
「好!像姐姐!」
前方阁楼二层朱檐下,年近不惑的男人趴在栏杆上,目光里仍有清澈,看着我的举措拍手叫好。
中二又残忍。
我不禁想起母亲对沈别的评价。
能入的了他眼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其余的底层人士,不过是他的玩具。
在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方才那支凌厉破空的羽箭,我若接不下,那我便终将成为沈别的玩具。
「她,死了吧?」
笃定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像碎石砸入水底,只余一阵涟漪。
是疑问、是试探,也是不舍。
我反手将羽箭插入一旁廊柱上,余劲之下,我点点头。
「嗯。她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去往了仙外蓬莱。」
沈别再次抚掌而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那个性子,怎么可能活得长久呢?谢含之,那就是个权利怪物,不是她的良配!真好,活着还不如死了!」
末了沈别疯子似的转进水阁,不再看我。
只是双肩隐有不住的颤抖。
我面目狰狞的指着沈别的背影问沈危止:「你父亲竟然是这么个性格?是有点子疯癫在身上的。」
「你母亲是不是经常胸闷气短?一到阴雨天膝盖就止不住的疼?」
我点点头。
沈危止讳莫如深道:「那些都是为了沈别受的伤,这些年沈别心中一直梗着一口气,方才你告知的死讯,彻底把沈别那口气断了。」
「那他以后,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沈危止看着二楼紧闭的阁楼们:「于大家而言,正常了。与他而言,是彻底疯了。」
当夜,沈别这个疯子就把我掳到了湖心的乌篷船上。母亲倒是最爱在乌篷船上剥莲子吃,但大半夜的,这副场景就不是美妙了。
沈别铺陈纸笔,让我默写那半截兵书。
我却默出了一封信给他。
「这是母亲给你的遗言。」
——弟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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