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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张一张胖脸立刻涨得通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马冰三个这才回过味儿来:
合着这厮是想给于屠户报信儿呐!
张于村离这里不远,若他当真不吃饭就骑着牲口拼命往回赶,还真有可能趁午饭的当儿跑个来回!
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谢钰对阿德抬抬下巴,后者便半拉半拽带着那爷俩走了。
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瞅了院子里的那两口大锅几眼。
嗨,马姑娘的手艺可比大厨房的强多了!
马冰挥舞着铲子冲他比划:给你留着!
且不说熟没熟,就他们这几个人,一顿饭打死也吃不完一个大猪头哇!
谢钰也看了猪肉张几眼,摇头。
愚忠,愚孝,自古以来,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不算稀奇。
被孝顺和被效忠的人自然算好运气,可真遇到事儿,对他们这些外人来说,绝对算不得好事。
“大人,您说这猪肉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元培熟练地过去摆桌子,“他这么一弄,那于屠户便是五分嫌疑也上升到八分了!”
该不会其实是个装傻的,故意暗地怂恿他儿子来报案,自己做好人,回头就是那于屠户发现了也气不到他身上。
他这样里子面子都做全了,便是外头的人知道了,也只能赞一声仁义忠厚。
“真真假假的,咱们去看了不就知道了?”马冰揭开锅盖,一股浓郁宛若实质的香气扑面而来,恨不得将人香个跟头。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谢钰去洗了手坐下,乖乖等开饭。
对衙门的人来说,破案就是唯一目的,至于那些人是不是在耍心眼,耍了什么心眼,只要不犯法,都不必理会。
马冰用筷子往猪头上一戳,直摇头,“时间太短了,还得炖,不然不够烂糊也不入味,白瞎了好肉,先吃酱肉。”
又对王衡道:“老爷子,给您派个任务,等会儿我们出去办差,劳烦您帮忙看着火。”
再过约莫两个时辰,走之前她就把明火灭了,只用暗火焖。焖上小半个时辰,老爷子就可以把炭火都扒拉出来,让猪头自己入味、放凉。
不然煮得太久,彻底没了筋骨,成一锅烂肉也难吃。
王衡闻言呵呵笑着点头,“成,也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这活儿我熟。”
马冰总爱折腾些吃的,大部分是药膳,也有许多纯粹为了解馋,有时她出门办差、办事,便都是王衡帮忙照看。
老爷子顿了顿又笑道:“我从三四岁上就被爷爷抱着去药房玩,看他们起火煮药,六岁就被派着看火,如今,算是重拾旧业喽!”
众人就都跟着笑起来。
马冰道:“那得单独给您切只猪耳朵下酒!”
猪耳朵外嫩内韧,咯吱咯吱必有一番风味,最适合作肴下酒。
王衡美滋滋道:“我就好那一口!”
猪头肉讲究完整,要煮熟了、入味了才好拆分,酱肉却不必。
猪肉张或许愚孝,但卖的猪确实没得说,红白分明几层五花膘,看着就喜人。马冰一早就快刀切了方块,先干锅煎一回,出了表层的肥油。
煎过的肉块表面染了灿金色,肉块收缩,肉质更加紧致,这才下料爆香了开煮。
大柴火堆儿烧了几轮,原本稀不溜丢的汤水逐渐成了酱汁,水泡炸开时有明显的黏连感,声音也不似初始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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