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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薛宜宁不明白,金采不可能做妾,老夫人也大约不会让骆晋云休妻再娶,她们在琢磨什么呢?
后来这疑惑还是黄翠玉给她解开的。
黄翠玉平日喜欢凑热闹,喜欢打探事,东家长李家短尚且要讨论半日,更何况是自家的事。
她得到消息,最喜欢来告诉薛宜宁,好看戏,然后就在某个午后觉也不睡,跑来和薛宜宁说,老夫人打算让骆晋云娶金采做平妻。
还一直拖着,就是因为骆晋云征战在外,不好拜堂,但金采又要在百日内出嫁,所以两家在犹豫是不是要让骆晋雪穿上男装和喜服,代兄拜堂。
但这样又怕委屈了金采
,所以这事还按着没说。
薛宜宁想了两日,在端午那日回了娘家,同哥哥与母亲商议此事。
薛少棠听后猛一拍桌子,气愤道:“欺人太甚!若真要这样,便是和离又怎样?”
方霓君在他身旁拉他道:“这不是还在商讨么,说什么和离!”
薛家夫人萧氏悲愤道:“既然这样,过两日我就去那边走一趟,看看这亲家母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薛宜宁说道:“这事大概是金家夫人先提起的,婆婆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念及两家旧情,又着急长子尚无子女,大约还会想,这事也算遂了骆晋云心愿,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萧氏怒道:“平妻,亏她们想得出来!若是纳个妾还罢了,弄个平妻过来,又是故交,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薛少棠叹声道:“如今战事四起,西北全靠有妹夫镇守才能拦住乌桓,这般功劳,谁能与之争锋?所以他骆家就得意起来,无视我们,要娶平妻。”
也是因此,才让金家夫人眼巴巴地凑过来,与老夫人拉交情,就算做平妻也甘愿。
这时先前沉默的方霓君突然问薛宜宁:“这事,妹夫知道吗?”
薛宜宁摇摇头:“应是不知。婆婆不识字,写家书都由文书先生或我代写,没见她在信上提此事。”
“那有没有可能,把这事告诉妹夫,让妹夫出面拒绝呢?”方霓君说。
薛宜宁叹声道:“他与那金姑娘,是两情相悦,当初因为避嫌才没成亲。”
“是吗?”方霓君似乎有些难以相信。
萧氏说道:“指望他,多半是指望不上,他母亲是要给他娶新妇,得好处的是他,他又怎会听阿宁的话违背母亲?”
“可是,先前那沈翩翩的事……”方霓君说了一半,意识到还有婆婆萧氏在,闭嘴了。
几人又商量一会儿,最终决定先由萧氏去和骆家老夫人谈一谈,反对这事,看能不能让骆家老夫人改变心意。
到薛宜宁将回骆家时,方霓君拉她到后院隐秘处,说道:“之前那沈姑娘的事,是你找了妹夫,他帮你的?”
薛宜宁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事,点点头,“是他。”
方霓君便说道:“我想,你看能不能避开你婆婆,悄悄给妹夫写家书,若他能回信给你婆婆,拒绝这安排,你婆婆一定会听的,比我们去找她吵闹都管用。”
薛宜宁回道:“多谢嫂嫂提点,我回去好好想想。”
这样回着,心里却觉得嫂嫂实在想多了。
想必嫂嫂还以为她与骆晋云是嫂嫂和哥哥那样的夫妻关系,自然可以商议着来。
可她与骆晋云不同,更何况对方是他等待多年的金姑娘。
回程路上,薛宜宁无奈地想,其实,她还是该早点生下孩子,是这样么?
若金采真以平妻身份进门,那比当初的夏柳儿进门就对她的威胁大多了。
她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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