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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锭银子落地,秦皎皎的那锭响声沉闷,翟正信的那锭则发出了更为清脆的声响。
钟伯行与封若时对视一眼。
——翟正信的银子有问题。
***
雨势渐小,马队加快速度,终于在丑时进入了安都城。
钟伯行走在队伍最后,宽大的披风几乎遮全了马背,加之有封若时为他作掩护,秦皎皎藏在其中,一路行来竟都没被人发现。
队伍过了城门便四下散开,夜风寒凉,钟伯行干脆解下披风,直接裹在了秦皎皎身上。
秦大小姐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双手却还紧紧攥着钟伯行的前襟。
钟伯行叫醒她,“已经入城了,我送你回府去。”
秦皎皎睡意朦胧地‘嗯’了一声。
她迷迷瞪瞪地点着头,只是点到一半,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了。
自己竟是都忘记了,她本就是瞒着秦沐偷偷跑回安都城的,这个时辰秦府早已落了锁,她若想进门,就必然会惊动管家,若是惊动了管家,秦沐那边便必然会知道。
钟伯行察觉到她的僵硬,低下头问她道:“怎么了?”
秦皎皎目光炯炯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
钟伯行被她灼热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放慢策马的速度,又问了秦皎皎一句,“到底怎么了?”
秦皎皎不语,半晌之后才重又仰起头来。
她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闭了闭眼。
“钟伯行,”
秦大小姐声若蚊蝇,破罐子破摔一般地小声哼哼道:
“我,我今夜能不能去你府上借住?”
??!
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钟大人猛地一把勒紧了缰绳。
秦大小姐讪讪一笑,她清了清嗓,总归着已经开了口,后面的话便好讲了许多。
她唉声叹气地同钟伯行分析了自己回府的顾虑,见着这人欲言又止,又及时补充道:
“去韩府借宿必定不成,都这个时辰了,清清定然早就休息了,我总不好贸贸然去人家府上打扰。住客栈也行不通,客栈人员鱼龙混杂,万一有哪个编闲的嘴碎之人瞧见了,再将这事传了出去,我就更惨了。”
完全被堵死了后路的钟大人:“……”
秦皎皎见他尤自沉默不语,以为他还要拒绝,她绞了绞袖子,心下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当地扑进钟伯行怀中假哭起来。
“钟伯行——”
秦大小姐语调凄凄,
“我求你了——”
“……”
不知哪家的狗被这响动惊醒,响亮地吠了几声,钟伯行抬手捏了捏眉心,连气都叹不出来了。
他仰头望天,只觉得老天爷给他丢了一个甜蜜又棘手的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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