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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慈爱地拍拍她手背:“乖女,放心。当年娘想以夫人无女为由让你认她做干娘,结果被这丫头抢了先,如今你既喜欢大郎,娘,绝不让她碍你第二次。”
“这一回,她若想下半辈子过得安生,就只有一条路。”
秦氏一声冷笑,眼底幽芒闪过,自舌尖缓缓吐出三字:“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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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武大街历来是京都中最热闹的所在,不单有最时兴红火的衣裳首饰铺子,还有专供贵人们应酬闲谈之所。
九千春庭便是其中一处。
虽然是近几年才开张,其幕后庄家也神秘的很,几乎探听不到来路,可胜在清幽环境,私密性绝佳,故而颇受贵人们青睐。
眼下,便有一辆马车低调地停在了门前,黑袍男人踩着脚凳缓步下车,守候在门口的清丽女子立刻为他推开门。
待他进门,女子紧跟着进去,门前的马车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门前恢复了寂静。
没有人注意到,几乎是同时,一顶青油小轿落在了九千春庭后面的窄巷里。
一女子下了轿,头带帷帽,看不清脸。身影在后门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黑袍男人迈进雅间,几位等候多时的年轻官员立刻起身行礼,他只摆摆手,“无需拘礼。本王也是听蕴之说九千姑娘新排了曲子,前来一赏。”
九千春庭不仅是此楼的名字,也是楼中两位最有名的姑娘。九千姑娘曲艺精绝,尤善琴律,负责排曲演奏。春庭姑娘则更擅舞艺,只她同时还打理楼中事务,并不轻易作舞。
座中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俊秀郎君笑着接过话:“小九说排了新曲儿,却不肯奏给臣听,臣日思夜想,抓心挠肝,如今沾上殿下的光,总算能一偿夙愿了。”
黑袍男人正是今上最年长的儿子,大皇子瑾王。他隔空点点赵蕴之,摇头笑骂:“油嘴滑舌。”
赵蕴之是赵国公府世子,其父乃吏部尚书赵梁,他自己也任职从五品兵部清吏司员外郎,在这一众年轻人里最得瑾王意。
堂堂皇城,天子脚下,九千春庭能在平武大街上杀出一席之地,当然不会全无背景。
只是这等事,寻常人难以参透罢了。
赵蕴之一句话,气氛轻松起来,貌美的婢女上前倒酒,隔着珠玉垂帘,袅袅琴音悠然而起。
一时间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也不知是谁提了句:“那沈连卿回京的事,诸位可听说了?
“这是自然!他回府那天,沈家的脸都快被桓王踩烂了!嘿,不知道咱们这位高僧,是不是还能心如止水?”
霎时一阵哄笑。
赵蕴之顺势露出笑意,只是比起旁人,这笑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因为大多时间都待在神策军营中,沈聿与在座这些王公子第来往不甚亲密,加之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又性情冷淡……这些人迫不及待想看他笑话的心思,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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