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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程谙意完全一副见惯了的淡定神情,顾柏柏脸色一黑,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某人都不知道已经和多少人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了,那人还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顾柏柏看着他的那只碰了程谙意的手,久久地沉默了。
或许,手洗洗还能要。
顾柏柏默默地挪动,直到他和程谙意之间拉开了可以坐下一个人的距离,才停下动作。
叶徐行喊“卡”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腮红还是因为空气所带来的燥热,苏辞韫还红着脸,似是没有从戏中缓过来。可这场戏对比昨日下午,拍得却是难得的异常顺利。
中午,苏辞韫是和付流光一起吃的午饭,然后程谙意就没再见过他们了。
时间至下午,程谙意早早地换上了之前定妆那天试过的装扮。不巧的是,这两天他的化妆师都不是定妆那天的那位了。
这位姐姐看上去很文静,但手劲儿很大。尤其是在用气垫擦过他脖颈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伤没好透,程谙意总觉得很疼,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待程谙意出了化妆间后,导演觉得化妆师化得不够细致,让再改善。
关上化妆间的房门,室内只有两个人。
化妆师姐姐却当面小声逼逼:“烦死了,自己长得丑,那我怎么化妆都是化不好看的啊。怪我有个屁用,我的专业能力用得着质疑吗?我又不像某人,我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
声音虽小,但足以让程谙意听到。他能够听出来,对方没有顾及自己,并且在明晃晃地内涵自己。
化妆师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重新开始工作,她要比之前更仔细地修改了一下妆容。她并不是第一次给人化戏曲的妆容,再修改起来也是手到擒来的。
昆曲妆容要柔美许多,着重刻画眉眼部分,从而衬显人物的顾盼生辉。
妆容让叶徐行满意后,程谙意换上了粉色戏服,准备拍戏。
这一场戏的开头应是玉笙冲上戏台推下姚落露,然而姚落露的饰演者苏辞韫却迟迟未到场。导演应该是知道的,在开拍前就说了,把姚落露的相关戏份放到后面拍摄。
一切准备就绪,叶徐行直接让程谙意从上戏台后的那一幕开始表演。
台上,玉笙被舟来与姚落露眉目传情的场面刺激到了,他气得全身发颤。
台下,一群人去扶姚落露,他们假惺惺地关心,近距离地觊觎美色,更有甚者趁机揩油。(后面拍摄)
“舟来,我喜欢你。”玉笙深情地望着舟来。一度只会轻视他人的目光,头一次变得郑重。
“你,能不能好好地看我一次。”
戏台上下,分明没有几步距离,可玉笙却觉得他与舟来只是遥遥对视了一刹那。
那一刹那后,梦中的火树银花未能如期长存。玉笙缓缓站定了身。
即使自己练习了很多遍,玉笙第一句依旧是颤音起。
“山松野草带花挑,猛抬头秣陵重到。”
一旦开了头,他就已没有了回头的路。
来到戏园的人,为的就是寻欢作乐。
他们哪里见过侯府世子当众穿着戏子衣服、还唱戏曲的这种场面。而玉世子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像在台上表演杂耍一样被台下人任意点评。
真是好一场大戏,可他们又不免嫉妒玉笙口中的“心上人”。
“玉世子,你喜欢的人有眼无珠,他不爱你,我们来疼爱你啊~”
一些观客被台上美人唱戏的景象迷惑,壮了胆子,他们也敢对着旧都小霸王出言调戏。
“其实,你别说,这玉笙和姚落露,长得还挺像的。”
有一人敢说,便就有另一人敢答。
“像吗?啧,美人皮美人骨,果然像,这两个可都是要被男人享用的命啊。”
戏台之下,数不清的淫言秽语出自于忞国的达官显贵子孙后代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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