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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洄不敢放松警惕,万一沈休宁也是水猴子呢?
沈休宁紧捏住她的手,拉她拐入空置的班房。阖上门抱住她,力度很大,双臂箍得死紧。
孟洄用力推他:“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沈休宁依旧握住她的手不放,轻声叹息,未婚妻这些年来疯疯癫癫,失忆症时常发作,他早已习惯。他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到宽椅上,半蹲在她面前仰视她,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干燥的吻,“洄儿,你再看看,当真又不记得我了?”
孟洄隔着衣服摸他的胳膊,丈量他手臂的长度。
和水猴子接触这些时间,她大致能摸出些规律,水猴子的胳膊要比普通人长,手肘关节凸出,和人不一样。她摸了片刻,可以确认沈休宁是人。
“你说我是你未婚妻,那日我被玉虚子用来祭祀,为何不救我?”孟洄板脸皱眉道。
沈休宁大拇指在她掌心轻轻揉搓:“我是要救你的。烛九阴的出现叫我乱了分寸,祭祀结束,玉虚子说要带你回道观逼出烛九阴。我当时也一同上山,打算天黑后带你走,结果却找不到你了,一连找了半个月都不见你踪影。”
孟洄想起来,那晚她从道观出逃,下山后被晒干成片状,众人寻不见她也是情有可原。
“你是不是又忘记了?”沈休宁注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
孟洄抿嘴不回话。
沈休宁不厌其烦,如同往常一样给她解惑:“洄儿,你自小患有癔症,隔三差五便忘记以前的事。这次是我不好,没看住你,这才让你从津安跑到此处。”
津安,孟洄在村里打听镇邪司时,得知津安城是大乾王朝的首都所在,镇邪司的大本营就在津安。
“我跑了多久了?”孟洄问道。
“七个月零十三天。”
孟洄暗里细数,她穿越过来到今天,正好六个月。
应当是这个世界有个同名同姓的孟洄,这个世界的孟洄从津安出逃来到芦云县,被玉虚子收留在道观,之后自己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同相貌的孟洄身上。
“我的确忘了以前的事了,那你和我说说,我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孟洄将错就错套他的话。
沈休宁并不隐瞒,细致道来。
孟洄穿越过来大半年了,今日才得知自己这副身体的身世。
她是孟家三女儿,父亲孟进堂是内侍省左班都知,母亲卢湘也是名门望族之女,往上还有一长姐和一兄长。
沈休宁是她的未婚夫,三年前双方家里早已定下婚约。只是她这几年疯得厉害,至今尚未完婚。
孟洄不禁头疼,怎么这个世界的孟洄在世人眼中也是个精神病?
“那你又是为何来到这里当县令?”孟洄又问。
谈到此事,沈休宁眉眼隐露锋芒,警惕觑了眼门口,这才轻声道:“洄儿,我同你说,你先不要害怕。。。。。。”
沈休宁本是世家公子,在镇邪司当差。
因芦云县三年来无端死了五名县令,镇邪司察觉异常,正好沈休宁打听到孟洄曾出现在芦云县,毛遂自荐申请来芦云县查案,这才伪装成新县令来此地任职。
孟洄:“那你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查到什么了?”
“是水猴子所为,水猴子除了浑身长满毛发外,与常人无异。县衙内不少衙役都是水猴子在假扮,我得查清楚有多少猴子伪装在百姓中,以及水猴子的老巢在何处,才好申请镇邪司出兵。”
孟洄捏着怀中的名单,左右摇摆要不要交给沈休宁。她现在谁都信不过。
“水猴子会吃人,它们在芦云县已经吃了不少人了。”沈休宁又道,担心此话会惊骇到孟洄,不经握紧她的手。
“我知道。”孟洄想了想,索性道,“沈休宁,你可知我为何要从津安千里迢迢来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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