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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二哥竟咒我早死,还说王爷将来得弦续,想我为宗室添儿生女,为的也不过是王爷,他们咒我倒不要紧,只鸿哥儿是皇孙,是王爷的嫡子,我若有个好歹,鸿哥儿可如何是好?”
安淑妃听得脸色阴沉:“竟有这样的事?他们这是仗着长兄长嫂的身份欺负人不成?”
秦王妃收收眼泪:“母亲倒也不必气恼,想来王爷与二哥本来并非一个母亲所生,总不如同胞兄弟来得亲热。再者,二哥二嫂排行在前,便是训戒我们几句也是训得。我不过是担心着是否把二哥二嫂得罪狠了罢了。
“我们在封地,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罢。母妃在宫中,却是大意不得,儿媳也只是前来给母妃提个醒,万望母妃当心。”
“好孩子。”安淑妃执起她手来,“你都被人欺到这份上了,还在为我着想。王爷要是不善待你,我都不答应!你我早就是割不开的一家人了,我自然会万般小心。”
秦王妃拭着泪,叹气道:“只可惜我们远在荆州,隔着也过远了些。平日书信往来,路上都得走个一二十日才能到手。若像二哥这般,能在京中就好了。彼此相互照应,也不至于回来一趟,谁也不熟,连澜姐儿都能被人欺负。”
安淑妃听到这里把手收了回去:“这怎么能比?本朝惯例,皇子成年须得之国,晋王这是情况特殊,当年太子与皇后先后故去,再接着又是宁王出事,传晋王归京,一是为抚慰皇上心伤,二则也是防止晋王在外也有什么意外。你们不能比。”
有帝后深厚的夫妻情份在先,又有晋王唯一皇嫡子的身份在后,庶出的皇子也来争这个殊荣,那不是现成的靶子了么?
“儿媳倒不是要比的意思,”秦王妃忙道,“只是觉得,若封地近些,离母妃更近,心里也踏实些。京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不至于蒙在鼓里太久。母妃有什么吩咐,我们也能及时遵从执行。”
安淑妃垂眉不语。
秦王妃觑着她神色,继而道:“放在从前,是俞妃娘娘主事,儿媳倒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后宫掌权的是母妃您了,您在宫中,是真真正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听说前些日子二哥也惹恼了父皇,把差事也给夺了。
“皇上久未立储,也许就是因为对二哥也有不甚合意之处呢?母妃掌了大权,我想只是给咱们求换个封地,应也不为过。”
安淑妃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敞儿的主意?”
秦王妃忙垂首:“此事只是儿媳一时生起的念头,并未与王爷说。不过——不过王爷时常感慨母妃养育之恩,儿媳见了也十分动容。”
安淑妃凝神片刻,把茶放下:“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不过,皇上虽然撸了俞歆的官职,俞家子弟却还在朝中任职,而且皇上也没有要削掉俞家的意思,我便是暂且掌了权,也没到能左右皇上意愿的地步。
“眼下绝不宜轻举妄动,一旦失手,那不是更加让晋王府有了拔除咱们这颗眼中钉的机会吗?”
秦王妃恭身称是。
安淑妃再道:“改封地这样的举动,看起来是有益,实际上却是跟自己过不去。都不用担心成事之后会如何了,光是这消息透出去,就有咱们够受的。
“且打消掉这个念头。你们难得回来一趟,还是想着怎么讨你们父皇的欢心为重。
“瞧瞧瞻哥儿,他和你二嫂就是会哄皇上开心,如今带契着宋湘也被抬举起来了!
“这说明一个道理,只要皇上心思在你们身上,你还怕捞不着好处?哪怕得不着储位和权力,捞点家产在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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