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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小人十六岁成亲,呵呵。”
顾青努力挤出一丝笑脸:“……祝福你全家。”
迟言好奇道:“侯爷还没成亲吗?侯爷这般俊秀的人物,为何还没成亲?”
不知为何,顾青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堵得慌。
“啊,不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为国征战沙场,荡靖天下,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顾青微笑脸。
“灭匈奴也不耽误娶婆娘生娃啊,吹了灯哆嗦几下的事儿,真的不耽误。”
“我……可能不止哆嗦几下,所以有点耽误。”顾青嗓子有点干,心中微觉奇怪,为何聊天的话题忽然变得如此诡异……
迟言露出高山仰止的表情:“侯爷威武!”
顾青莫名有点心虚,自己究竟能哆嗦多少下,其实他也不清楚。
拍了拍迟言的肩,顾青微笑道:“既然娶了婆娘生了娃,自然有了动力,不应该还是倒数第一,这样吧,你围着营盘跑四圈,多锻炼锻炼……”
迟言一呆:“四圈?侯爷,这可是一万人的营盘啊。大半夜的……”
“去吧,跑完四圈后,你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相信我,快去。”
军令不可违,迟言满腹疑问跑圈去了。
顾青盯着他的背影,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好受多了,有的人说不出他哪里坏,可就是不惩罚他一下不痛快,只有让他天降横祸,顾青才会念头通达。
…………
深夜,安西军帅帐营地。
高仙芝的帅帐设在营地正中央,营盘扎得很规矩,呈梅花状散开,分列整齐有序,高仙芝的帅帐被左右亲卫的营帐以护侍之势紧紧围在中间。
夜半寂静,将士们早已入睡,四周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传来依稀几声狼嗷,以及巡夜的将士走路时发出的甲叶撞击声。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进帅帐外圈起的栅栏内,盯着不远处仍点着灯的帅帐。
身影隐藏在黑暗中,与漆黑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很难被发现。
良久,黑色的身影忽然从背后取下强弓和箭矢,搭弓上箭,雪亮的箭尖直指帅帐,嗖的一声,箭矢破空激射而出,将帅帐射穿了一个窟窿后,竟一箭将帅帐内仅有的一盏油灯射灭了。
帅帐内顿时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周围的亲卫营帐内点亮了火把,无数衣衫不整的亲卫迅速拔刀出鞘,将帅帐团团围起来,一名亲卫将领支着火把冲入了帅帐内,然后,帅帐传出一声暴喝。
“有刺客行刺节帅!”
外面的亲卫吓坏了,里面的将领紧接着又道:“节帅无碍,马上追查刺客下落,箭是从东南方向射来的!”
深夜的大营顿时沸腾起来。
一支支火把点亮,所有将士被勒令留在营帐内不准妄动,将领们气急败坏地冲进一座座营帐,开始按册点名,排查内部。
数支骑队从营盘辕门而出,骑马围着营盘四周巡查,寻找刺客的蛛丝马迹,相隔十里的左卫大营也被安西军派来的人通报了高仙芝遇刺的消息。
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的顾青被叫醒,打着呵欠一脸不耐。
“人在帅帐都被行刺,高仙芝的帅帐周围难道是筛子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顾青不满地道。
韩介却一脸警惕,二话不说马上安排亲卫增加帅帐周围岗哨,有了高仙芝的前车之鉴,韩介不敢大意,若刺客行刺了高仙芝后冷不丁给顾青也来一箭,就算长安不问韩介的罪,韩介也没脸活下去,索性拔剑抹脖子算了。
“侯爷还是小心为上,说不定那刺客此时正在咱们的帅帐外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韩介警惕地环视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顾青失笑:“多蠢的刺客才会干出这种事,刺完一个马上去刺另一个,当我几万大军是泥捏的?放心吧,以后不清楚,至少今夜他绝不敢再行刺了。”
“侯爷,末将猜测,行刺高节帅的很可能是吐蕃斥候,若今夜安西军那边能拿住那名刺客,拷问之下必然能问出吐蕃贼子的动向。”韩介搓着手兴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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