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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如此,那沈郎便率所属劲兵暂为某麾下牙兵。”
“喏。”
沈光沉声应道,而这时宴会里随沈光同行的王神圆已是满脸苦色,离开延城前,封判官便和他说过,若是郎君有失,提头来见。
可是事已至此,难道他还能劝郎君反悔么,更何况有贼军寇边,身为唐军,岂有不从征御敌的道理。
“罢了罢了,大不了我等舍命也要护得郎君周全。”
王神圆看着身边手下,从他们脸上看到同样的觉悟后,自是低声叹道,然后领着众人站到了沈光身后。
漆黑的夜色中,伊吾县外最近的都罗烽也燃起了苣火,巨大的火柱直刺天际,异常醒目。
“大王,李某僭越,暂且征用大王的营地为行营。”
“李都督言重了,某身为大唐藩臣,自当为大唐效忠尽命。”
白孝节迎着李守忠的目光,高声答道,然后让宫人们快速撤去酒宴,随后将自己的大帐让了出来。
很快大帐里,李守忠便坐在了主位,然后随行的伊吾军将官和伊吾县的县令属官分坐两侧,沈光被李守忠安排坐在了下手,而伊吾军的那些将官们也都毫无意见,这位沈郎的胆魄便是他们都甚为佩服。更何况人家也不份属北庭,纯属自带部众帮忙,就算战后叙功,又能分走多少。
“杜县令,如今虽然敌情不明,但是这五等苣火,说明来犯的贼军其势不小,某要征用县内男丁,长行坊的官马,不管是承直马还是骑乘马,某全都要了。”
“某知道了,某一会儿回城中,便立刻着人调用长行坊的马匹。”
沈光在边上看着李守忠三言两语间就将伊吾县的防务安排得明明白白,也不由佩服他的果断,因为他竟然抽调了伊吾县的所有兵马作为附从军押运粮草,然后让白孝节随行的龟兹王宫卫士接管城防,城中所有胡商的护卫接受县尉管辖。
分派完后,沈光自向李守忠请命,随同杜县令回城,然后带他麾下的人马前往城外与其汇合。
“沈郎,你这又是何苦?”
离开大营前,看到前来相送的白孝节,沈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于是笑道,“大王,某既为大唐人,复为大唐军,焉能避战,阿妮那儿,还请大王代某安抚。”
看着说完后便翻身策马,领着牙兵们打马而去的沈光,白孝节也不由头疼起来,自家女儿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吗,遇到这等事情,女儿是断不会成为沈郎的累赘,也不会埋怨,只不过难免要担惊受怕了。
很快伊吾县内,便有了动静,回到县中的杜县令,立刻便让县尉带人上街巡视,同时高呼安民告示,免得城中百姓见了烽火慌乱,同时又派人去长行坊调用马匹,检查仓库里的军辎粮草,准备装车运往城外。
沈光则是带着牙兵们回了驿站,招呼着被烽火惊醒的龟兹良家子和汉儿们,打点行囊后便出城,准备和李守忠返回甘露川,离开的时候不无驿站里住下的各地官吏询问情况,沈光也都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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