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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交朋友通常都很朴实无华,前世除了递烟外,互相开黄腔也是能够快速拉近距离的方式之一。
冯羽深谙此道。
或许连石桥村的老少都不清楚,在村里土生土长的冯羽为何莫名有了这种歪门邪道的本事,只能说这是天赋,有的人天生就不是正经人,还有的人根本就不能算人。
当然,自从冯羽来到范阳后,经常出入烟花之地,与各种风情的女子打情骂俏甚至干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也间接点亮了他不正经的技能树。
花着两世童男的钱,干着风流浪子的事,远在安西的顾青若有知,应该会气得连夜给冯羽量身打造一副崭新的柳木棺材吧。
“冯兄弟,五千石粮草何时能到平卢?”史思明含笑问道。
冯羽笑道:“史将军莫急,我已催了下面的人日夜兼程赶路,从河南淮南两道运粮要从徐州装粮,走大运河一直往北至幽州,幽州改陆路入营州,可需要一些时日呢。”
史思明却没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能不急,这批粮草对我很重要,而且急需,你必须派人去催促他们快点。”
冯羽急忙躬身道:“史将军有令,在下不敢不从,这就命下人快马去徐州,催促他们尽快装船启运,绝不耽误史将军的正事。”
史思明挥了挥手,道:“不用你派下人,我亲自派麾下部将去催,你只需修书一封,证明部将身份即可。”
冯羽心中一悬,脸色迅速闪过一丝紧张,随即露出轻松之状笑道:“谨遵将军之令,在下这就修书一封,请将军派人送至徐州运河码头,那里有在下的家族管事接应。”
史思明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道:“如此甚好,稍停为你安排住处,你便马上写信吧。”
冯羽神色如常地笑道:“是,史将军军务繁忙,在下便不打扰将军了,晚间在下做东,请史将军和麾下部将赏面一晤。”
史思明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懂事,不愧是商人家出身,做人八面玲珑。
一名亲卫带着冯羽来到营州城内一处僻静的院落,院落不算特别豪奢,走进院子,里面种了不少青竹,时已晚秋,青竹叶片凋零,透出一股萧瑟之相。
亲卫将冯羽带到院落前便行礼离开了,冯羽独自走进院落,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院子里积了不少灰尘,显然很久没人住过。
冯羽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负着双手如闲庭信步,漫不经心地打开每间房,装作好奇看了一眼,直到确定这个院子里再无第二个人后,冯羽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也不管廊下栏杆上脏不脏,一屁股坐在栏杆上。
闭目养神许久,冯羽忽然嘴唇啜成圆形,仰头打了个呼哨儿。
尖锐的呼哨声后,片刻之间,李剑九窈窕的身影已出现在院子里。
李剑九一直跟着冯羽,暗中保护他,当她发现冯羽与史思明同行离开范阳城后,她也远远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营州城,跟踪他来到这个院子。
冯羽远远看见李剑九不由笑了,笑得很灿烂,此刻的他,方才有了几分阳光少年的味道。
李剑九却神色不善,一双美眸隐含怒火,愤怒地瞪着他。
“吹个口哨便把我召来,你当我是狗吗?”
冯羽眨眨眼:“可是……我吹口哨你为何要来呢?难不成你的心里已经默认自己是狗了?”
李剑九大怒,刚准备拔剑,冯羽急忙拦住她,陪笑道:“好了好了,与你玩笑的,做人莫太严肃,很难交到朋友的。”
李剑九余怒未息,冷冷道:“叫我出来何事?”
冯羽敛起笑容,神情严肃地道:“眼下我有一桩小麻烦,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我的身份会暴露。”
“什么麻烦?”
“史思明要派部将去徐州代我催粮启运,可是我在徐州根本没有粮食可运,与史思明做的买卖纯粹是哄骗他的,我手里不但没钱,更没有粮。”
李剑九惊愕地道:“没粮你与他做什么买卖?不怕露馅吗?”
冯羽苦笑道:“不管手里有没有粮,既然别人有所需,我必须硬着头皮接了这笔买卖,否则如何博取他们的信任?我原本打算明日托人去河南道收购粮食的,可是我突然发现,我不仅没有粮食,也没有钱了……”
李剑九继续惊愕:“你不是说顾侯爷给了你很多钱吗?为何没了?”
冯羽惆怅地道:“青楼是销金窟呀,我在范阳城每日宴请那些武将,每日怀里都搂着各种不同的姑娘,你难道以为这些都是免费的?”
李剑九气得银牙咬碎,心中怒火不停翻涌喷薄,说不清是因为冯羽的败家行为,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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