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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屿这个人,佟言没琢磨透,像有缝的蛋,带着温度的粑粑一样,让人总挂念着。
思绪一滞,佟言觉出了不妥,在心里将话迅速划了去。
自己这个人,如今觉着也没琢磨透,本以为会忠贞不二,却顶不住一段沉香,一个眼神的诱惑。
佟言抬眸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盛屿,这人有毒,近不得身。
可架不住赵允升昨晚哭了一鼻子,他不再游说,只是独饮,黑暗中隐有叹息,香烟微弱的火光里拇指揩了一下眼角,佟言心思百转,某个脑子拎不清的瞬间,还是应了下来。
小岛狭长,酒吧又在岛角,盛屿分花拂柳,步子闲散,垂眸看着手机。微微低头的姿势,拉伸了修长结实的颈项,宽脊蜂腰,流畅得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佟言心里一紧,迅速挪开目光,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了几个字:“只馋不偷,算渣男吗?”
瞧了眼跳出来的文字,佟言息了屏,面色不算好看。他晚饭时喝了点酒,这会儿眼皮子更沉,跟在盛屿身后,脚下有些虚浮。
盛屿回头瞧他,思量间目光渐沉。刻意停下了脚步,见人近了也未提示,待佟言晕晕乎乎地撞了上来,又扯着他的后衣领将人拉开。
盛屿高大魁梧,肌理清晰刚硬,每每近身,都让人有隐隐的压迫感。
佟言虽不及盛屿健硕,却也不矮,他身材挺秀高颀,海拔未输分毫,可如今也只能被盛屿薅着。
暂时抛开了心里那点隐秘的波动,凛声问道:“盛总这是做什么?”
盛屿松开手,转而扣住佟言的肩膀,将他向身后的三角梅树上一推,跨步跟上,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将佟言困在了方寸之间。
花枝轻摇,落樱簌簌,滑落时在耳根留下了一抹红。直到此时,佟言才不得不认同了刚刚百度出来的答案,只馋不偷也是渣男,不然为什么衣服隔绝了手掌的温度,他却觉得肩上像被热油淋了,烫得惊人。
“别急,我发信息问个事儿。”
盛屿先从兜里翻出烟,拿着烟盒单手一抖,将半露的香烟含在嘴里。点烟前望了一眼佟言,眸子微眯,将打火机塞入了他的手中,扬了一下下巴,口中松松含着的香烟颤了几颤。
意思不难懂,点烟。
晚风里裹了热浪,却没捂热佟言的脸色。他在职场混迹了几年,从无媚上欺下,算不得什么响当当的正人君子,倒也还算有些风骨,点烟倒茶这种事,他不常做,也做不来,放在身侧的手指勾了一下,佟言,没动。
不见人动作,鼓弄手机的盛屿分神望过来一眼,他看佟言的目光向来是轻寡的,如今却停留了三秒,不算凌厉,但也绝不温和。
“赵允升与你怎么说的?让你在我这儿摆谱来的?”两指一捏,手机在指间丝滑地转了半圈,盛屿的话音儿不轻不重,却暗含威压。
佟言心尖儿一抖,想起了赵允升上船前的万般叮咛,他将恋人的付出与退让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才举起打火机,拇指下压,引出火苗。
烟丝逐渐卷曲成灰,佟言望着手中那团光亮心里默忖:新闻上说抽多少支烟会死来着?
过了一口烟,盛屿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忽然又停了动作,抬起眸子看向佟言:“佟先生看得清吗?用不用我再举高点?”
敛在纤长睫羽下的那双清浅的眼睛,盯了盛屿一会儿,才转开目光,偏向一旁。
盛屿找到最近联系的页面,输入文字:“赵允升劫回来了吗?”
对面的信息回得很快:“刚下船锁屋子里了,正想和您汇报呢。”
“问问他昨晚是不是把佟言动了?”
秒过后:“问了,说没有,他说是留给您的,他没胆子动。”
“让他想好了再说。”
对面隔了半分钟才回:“上了点手段,姓赵的还说没动,他说您要是不信,诈一诈佟言就知道了,佟言单纯,好骗。”
盛屿没有再问,息了屏幕,手上卸了力道:“佟先生有考虑过配副眼镜吗?”他目带讽刺,转身离开时在佟言侧肩上轻拍了两下,“相信我,你挺需要的。”
“盛屿。”佟言直呼了男人的名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希望你今后几天能放尊重些。”
盛屿回眸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忽然绽开了笑容:“行啊,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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