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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过个四五年,才会借着张大千的东风趁势而起。但可惜,最终还是没炒起来。
其三:名号太多,常用不常用的加起来有几十个。而且这个“园客”他就没用几年,所以既便是字画专家也不一定记得,何况是杂项专家?
林思成也没卖关子,指着最后的落款:“这位园客,是溥心畬。”
郝师傅怔了一下:“你说谁?”
“溥义从弟,奕?之孙,原名爱新觉罗·溥儒,初字仲衡,改字心畬,别号羲皇上人、西山逸士、旧王孙、明夷、壶中客、园客……
这个园客,指的是他先居恭王府萃锦园,后居熙和园,再迁萃锦园……不过溥仪任伪满洲国皇帝之后,也就是1932年之后,为了避嫌,这个名号他就弃用了。所以时间不长……
再看掸子上的戊辰年,也能对得上:一九二八年,因公开支持学生运动,沈先生被当局通缉,暂避日本。因他之前两度于京都大学留学,所以租住在左京区吉田寮。
而当时,溥心畬正好在京都大学任教,同样住在吉田寮……一个书法家,一个画家,两人都是京城文化界的名流,所以早就相识。
它乡遇故知,以前又相交莫逆,可谓是喜上加喜。但身无长物,溥心畬就拿手边的鸡毛掸子赠于沈先生……”
林思成说个不停,郝师傅的神色却越来越古怪:你还挺能编?
但转过头来再想,不是没可能:史称“南张北溥”,溥心畬长于山水人物,精于雕工,书法也不差,他和沈尹墨也确实熟识。
如果真的像这小伙说的这样,两人流落日本,又乍然相逢,溥心畬赠一把鸡毛掸子给沈尹墨很正常。
当然,只是可能。所以既便证明这是溥心畬的作品,价值也就一般。
盖因作品太多了:风传张大千存世的画作两万余,这位至少翻三番。
因为多,所以价值不高,研究的自然就少。
再说了,自己主要研究的是杂项,而溥心畬是画家,这竹杆上刻的又是字?他又用了这么一个没怎么用过的名号,所以,真不能怪自己眼力不够。
不夸张,如果是他碰到,哪怕上面没垢,他也不可能花四百。
四十还差不多……
“原来是日本的鸡毛掸子?”
又给自己找了条理由,他又一指店员,“叫刘师傅,顺便把我电脑拿一下。”
喊了一声,他又盯着林思成,“东西哪来的?”
“小东门捡的,花了四百!”
啥玩意?
他惊了一下:“不是你从家拿的?”
“怎么可能?”林思成哭笑不得,“又没几步路,一问就知道!”
“不是……那你怎么懂这么多?”
林思成笑了笑:“我读西大文博系,今年大四!”
郝师傅嗫动着嘴唇:我还是北大毕业的,都没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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