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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穿好衣服去洗漱,温然匆匆跑下楼,看到顾昀迟在院子里扫雪,李轻晚和吴因似乎出去了。
推开门,阳光明媚,温然喊了声:“顾昀迟!”
他跳下台阶,抢过顾昀迟手里的扫把,紧急扫了几下地,才问:“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害我睡到这么晚,说不定妈妈会以为我是个多么懒惰的人。”
“懒惰先不说。”
顾昀迟抱起手,“爱颠倒黑白倒是真的。”
“什么?”
温然装听不见,问,“妈妈和吴老师去哪里了?”
“买菜。”
才扫了没半分钟地,温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别处,提着扫帚走去雪人面前,胡萝卜鼻子已经掉在地上,他惋惜地说:“出太阳了,我的雪人要化了。”
“丑东西,化了就化了。”
被恶毒到无话可说,温然仰起头,长长叹了口气。
十一点左右,李轻晚和吴因拎着菜回到家,简单做了顿午饭。一吃完,温然就催顾昀迟一起去街上。
今年最后一天,街道上尤为热闹,听说晚上还会有跨年游行。温然买了杯热咖啡边走边喝,又偷偷摸出手机,打开前置。他的自拍一向是‘仅能保证五官在镜头中’的水平,低着头,以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将自己露在围巾外的半张脸和顾昀迟的侧脸完整拍下,纪念第一次一起逛街。
“不好喝。”
拍完就把咖啡递给顾昀迟,“没有339做的好喝。”
顾昀迟喝了一口,给出点评:“泔水。”
路过一家风格古旧的配饰店,温然拉着顾昀迟进去。店里的饰品看起来都有些年头,温然趴在透明柜台上欣赏,目光忽一顿,指着某个位置,对正在敲敲打打制作银饰的店主说:“你好,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可以,你随意。”
温然小心地将那颗吊坠取出来,是一枚形态饱满的椭圆形欧泊,周围以包金铜丝绕线成星星形状的、长短不一的放射状光芒。
微微翻动,欧泊内部的片状彩在浓郁的绿色和蓝紫之间变幻,仿佛极光与海面交融,在某些特定角度中,甚至透出一抹亮眼的橙红。
“好漂亮,像宇宙的颜色。”
温然手往上托,给顾昀迟看,“你觉得怎么样?”
与其评价物,不如直接评价人,顾昀迟说:“眼光不错。”
“这颗是天然黑欧泊。”
店主一边忙碌一边道,“你要的话可以穿一条细牛皮绳,冬天戴在衣领外面会很好看。”
“多少钱?”
温然已经很心动,立刻问。
“我朋友做原石的,拿货还算便宜,也不收手工费了,3999。”
倒吸一口凉气,温然把吊坠放回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顾昀迟气定神闲地靠在柜台旁,看温然站在门外,抬起栗子头仰望天空,背影寂寞如雪——他觉得如果温然会抽烟的话,这时候应该会来上一根。
看了会儿天,温然又掏出手机,估计是在确认余额,最后他沉了沉肩,仿佛下定决心,转身重新推开店门。
双手揣进外套兜,温然面色凝重地走进来,发出很大款的声音:“要了,包起来吧。”
“你们是来旅游的?”
店主穿好吊坠后给牛皮绳装上扣头,“今年很多年轻人来看极光。”
温然刚付完款,有些眩晕地扶着工作台,闻言睁大双眼:“极光?”
“对啊,就这几天,在雪山那边,开车过去两三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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