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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妙手偶得（第1页）

田睿不由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招出手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大，不由得喜出望外，忙继续再练，直到将这道弧线练得纯熟，再进洞研习下一处弧线。

田睿见这“直破浪”连下来的弧线便如是一幅泼墨山水画，纵横倚斜，寥寥数笔，却是线路雄劲，颇有风雨大至之势。田睿依照练习，心中亦觉波涛澎湃。

到中午时，田睿已经练成五处弧线，心中激动不已。他草草吃过午饭，在岛上走了一阵，便回洞再练。可这第六道弧线，练了一下午，出手方位总是差了不少，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不能尽如人意。

田睿颇为失望，只道自己真气修炼不纯，只好停下，转学其它，心中寻思道：“不知何时我的真气修为才能够得上练成此招，一两年？十余年？”兴奋之情登时荡然无存。

墙上一行字写着：此谱可名为“风袭云”，修习者每过七日，身体各处经脉运行便接近极限，若要恢复，需沉睡七日七夜，便似入定，身体方能恢复。否则轻则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忧。田睿谨遵书中叮嘱，休息七天后方才继续练习下一处。

这天晚上，田睿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田睿在梦中遇到高衙内又领人到田府作恶。田睿不禁冷笑，轻轻一挥手，便将一人打得鲜血直喷。那些人大吃一惊，随即抄起棍棒一拥而上。田睿待要躲闪，不知为何忽然腿软脚软，只好挥手格挡，却也是绵软无力，挡不得这许多武器。眼见无数棍棒迎头而来，田睿悲愤绝望，心道我手中有个家伙就好了，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田睿暗骂自己如此没出息，面对高衙内还是那么惧怕。转念一想，这只是在梦中，从此往后，高衙内只怕再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声说话。

他起来喝了杯水，忽然又想到：“我用掌划不好那道弧线，可手中若有兵刃呢？”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悄悄起身到了洞外，寻了根树枝，运气划出，果然挥洒如意，树枝尽头隐然嗡嗡作响。田睿不由得昂天长笑，将晓柔吓了一跳，惊得醒了过来。

从此田睿再练功时，用掌不成，便以树枝相试，果然进展顺利。待到后来，练到“龙卷风”、“海波平”、“水无声”等处，符号已变成长弧线，运气之时便难了许多。田睿虽然不知其中妙处，还是照着这些变化一一刻苦演练，只觉有时凝重如山，有时轻灵似雨，有时圆转如意，不时便有新的领悟，渐入佳境。

他用时一年有余，方才将墙上图案练成大半，却有十几处始终无法领悟。

田睿不甘心功亏一篑不得圆满，不断苦练，却有几次无法控制真气走向。有一次真气失控之下，在经脉中乱窜，半晌方才停下，田睿已吐出几口鲜血，吓得晓柔花容失色。

田睿想起书中嘱托，不敢强练，将不懂之处牢牢记在心中，以待日后有缘再练。

他却不知当年田横推演出那十几处图案后，本来也不知如何发挥出威力。后来机缘巧合，部下有人在东海得到一块软铁，打造成一柄软剑，献给田横。田横以软剑试练，居然深得其妙，成为防身绝技。只是后来田睿离世后，部下将软剑与田横一起埋葬，从此只怕世间再难有人练成那些图案。

田睿再去看另一面墙壁上所刻图形，见坎位上面刻的是“云兮飞扬”，艮位“云栈萦纡”，震位“入云深处”、巽位“千里暮云”，离位“云山雾绕”、坤位“空山凝云”，兑位“行云无定”、乾位“云销雨霁”。震位之右，又有几行字，刻着“此谱可名‘云御风’，练成之日，须静……”

他未及看完，岛上乌云密布，大雨顷刻将至，屋内一片漆黑。只听石屋外晓柔忙着收拢日常用具。田睿不及细看，心想待到练成之日，再看不迟。转身出屋帮忙。

待到雨过天晴，田睿又进入石屋，照着先前法子，从“云兮飞扬”开始，依着那弧线的去势练习，不料威力却平平无奇，心想：“这符号中的功夫，和第一面墙上的又自不同。”

再细看线路，只见一团团线谱似乎在不断向前推涌，忽又跌宕起伏。他看得片刻，内息翻涌，不由自主的拔足便奔，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身子撞到墙上，一阵剧痛。

他未曾想到这一奔如此迅捷，忙调匀内息，小心翼翼按照弧线绕了一个小圈子，向石壁上的谱线瞧了一眼，内息推动，又绕了一个圈，只觉身轻体健，浑身精力大盛。

耳边隐隐听得晓柔道：“少爷，你的身法何时变得这么迅捷了，我都看不清你的人影了。”

田睿心中一喜，知道这墙上所刻，乃是高深的轻功。停下步来，再向石壁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又奔跑起来。转了八九个圈子之后，又全神贯注的记忆壁上谱线，记一段，奔一阵，逐渐已入忘我之态。

此时他已经觉得石屋空间有限，飞奔之时，便到屋外。也不知奔了多少圈子，待得将这一处的形状记在心里，停下步来，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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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田睿心无旁骛，只是苦练轻功。太公岛上的平地、山峰、海滩各处，尽都成为他尽情驰骋之所在。田睿只觉身体时而如同飞鸟翱翔，时而如同锦鲤跃渊，时而如同虎豹扑击。

这门轻功与他体内的风云真气本是同源，因此进境较练习“风袭云谱”之时，便要快得多了。半年之后，田睿已经将“云御风谱”所刻图形全部练完。

这一晚，田睿练完最后一式，来看震位右侧那一行字，却见那处墙壁已经被砸掉一片，想来便是田睿初学轻功时，不经意那一撞所致。田睿见字迹模糊不清，仔细辨认，仍不能瞧出字形，心中又惊又悔，汗如雨下，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他离家已经两年，回首往事，如在梦中。和田伯约好日子，田睿与晓柔收拾行装，将岛上布置妥当，驾船归来。

众人离了岛，驾船在大海中飘行。行程过半，忽觉异香扑鼻，心旷神怡。田睿只觉这香味极为熟悉，晓柔忽然大声道：“这是‘五色浮萍’的香味。”

田睿、田伯恍然道：“正是。”

田睿欢呼道：“那得有多少‘五色浮萍’，才能在这茫茫大海上，有如此浓的香味，咱们要发财了，赶快找找去。”

晓柔笑道：“这‘五色浮萍’世间罕有，哪会有许多？我当初听人说，这宝贝五行喜水，尤其在海水中，香达数里，咱们有缘，今日在此再次相遇。”

众人循香气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株“五色浮萍”浮在海上。众人将船驶到近前，晓柔小心翼翼捞起，用一支瓶子呈了海水，将“五色浮萍”放在其中。众人大喜，继续开船。

忽然间晓柔指着远方，叫道：“那是甚么？”

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两个黑点。田伯吃了一惊，道：“咱们往返了这么多次，这条海路上，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船只。莫非有海盗出没？”

晓柔看了田睿一眼，道：“若真是海盗，少爷身怀武功，可以寻机夺路逃走。”

田睿摇摇头道：“生死一处，何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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